第141章 西山老狐乱嫁女(6/10)

杖，问：“老先生难是此地的土地爷？”

老人一手持杖，一手抚须微笑：“鬼蜮谷群山之中，无土地公之名，倒也真有土地爷之实，老朽算是踩了狗屎，得以位列其中。我这小小宝镜山半吊土地，米粒之光，而那些占据城镇吃香火、气数的英灵老爷，可谓日月之辉。”

陈平安问：“敢问老先生的真是？”

老人胡瞪睛，恼火：“你这年轻娃儿忒不知礼数，市井王朝尚且僧不言名不言寿，你作为修行之人，山遇神，哪有问前世的！我看你定然不是个谱牒仙师，怎的，小小野修，在外边混不去了，才要来鬼蜮谷，来我这座宝镜山用命换福缘，死了拉倒，不死就发财？”老人摇摇，转离去，“看来山涧底又要多一尸骨喽。”

老人杖所系的葫芦如同刚刚从藤蔓上摘，青翠滴。陈平安伸手烤火，笑了笑。自称宝镜山土地爷的老翁那糊人的伎俩和障法真是好似八面漏风，不值一提。难为他找来那如同枯木逢犹发绿芽的木杖和那只散发山野清香的翠绿葫芦。但是老翁一的狐狸味仍是遮掩得不太好，而在浩然天，世间狐不可成为山神是铁律。

陈平安猜测这老狐的真实份应该是那条山涧的河伯神祇，既希望自己不小心投湖而死，又害怕自己万一取走那份宝镜机缘，害他失去了大本，所以才要来此亲确定一番。当然，老狐也可能是宝镜山某位山神祇的狗帮闲。不过关于鬼蜮谷的神祇，《放心集》上记载不多，只说数量稀少，一般只有城主英灵才算半个，其余山大河之地自行“封正”的，太过名不正言不顺。

陈平安正喝着酒，只见那老狐又来到破庙外，一脸难为：“想必公已经看穿老朽份，这雕虫小技，贻笑大方了。确实，老朽乃西山老狐也，而这宝镜山其实也从无土地、河伯之的山神祇。老朽自幼在宝镜山一带生、修行，确实倚仗那山涧的灵气，但是老朽膝有一女，她在幻化人形的得之日曾立誓言，无论是修行之人还是怪鬼，只要谁能够在山涧凫，取她年幼时不小心遗落中的那支金钗，她就愿意嫁给他。老朽这一等就等了好几百年，可怜我那女儿生得国天香，不知多少附近鬼将与我提亲，我都给推了，已经惹好些不快。再这样去，老朽便是在宝镜山一带都要厮混不去，所以今儿见着了相貌堂堂的公，便想着公若是能够取金钗，也好治了老朽这桩天大的心病。至于取金钗之后，公离开鬼蜮谷的时候要不要将我那小女带在边，老朽是不着了，便是愿意与她同宿同飞，至于当她是妾室还是丫鬟，老朽更不在意，我们西山狐族，从来不计较这些人间礼节。”

陈平安摆摆手：“我不你有什么算计，别再凑上来了，你都多少次画蛇添足了，要不然我帮你数一数？”

老狐试探问：“金钗一事，老朽又说得过火了？”

陈平安：“你说呢？”

老狐捶顿足，气呼呼转离去，突然停步转，恨恨：“你们这些外边的人怎的如此诈难骗，难不成鬼蜮谷以外是骗窝不成？”

陈平安哑然失笑。

老狐瞥了陈平安手中粮，骂骂咧咧：“也是个穷鬼！要钱没钱，要相貌没相貌，我那女儿哪里瞧得上你，赶吧，臭不要脸的玩意儿，还敢来宝镜山寻宝……”

陈平安扬起手中所剩不多的粮，微笑：“等我吃完，再跟你算账。”

那只西山老狐赶远遁。

陈平安吃过粮，休憩片刻，熄灭了篝火，叹了气，捡起一截尚未烧完的柴火，走破庙。远，一名穿红绿的女姗姗而来，瘦骨嶙峋也就罢了，关键是陈平安一就认了“她”的真，正是那只不知将木杖和葫芦藏在何的西山老狐，也就不再客气，丢手中那截柴火，刚好击中那障法和易容术比起朱敛打造的面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西山老狐额。老狐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去，搐了两，昏死过去，一时半刻应该清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