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个人,便不太笑得来了。他试探问:“第四?但是事实上,却让刘景龙都没辙的那个?”
李柳微微歪着脑袋,笑眯着,回了一句:“刘景龙?没听过啊。”
杨崇玄瞪大睛:哎哟,这娘儿们够劲,比自己还能装,对胃!
只是他又有些犯嘀咕。那次跻金境之前,有位人给自己算了一卦,说最近十年小心些,会被女伤到。他当时还误以为自己是要命犯桃,害他见着了漂亮女就犯怵。毕竟他终究算是半个修之人,一旦陷劫,还是相当麻烦的。可其实那一卦,该不会是说自己要被前这个娘儿们给打伤吧?
两人相距不过五步,李柳终于站定,:“杀你有难,代价有大。”
她似乎在犯愁,杨崇玄却如临大敌,哪怕是面对小玄都观的老神仙,他都不曾如此戒备。
在陈平安悄然潜地涌山辖境之后没多久,一名来自霞洲的外乡人与那位率先将彩绘画变成白描图的挂砚神女一起登山,先是去了趟披麻宗祖师堂,喝过了一碗沉茶,与披麻宗三位老祖之一的老仙师相谈甚,然后通过披麻宗秘法相助,直接到达了青庐镇,游览一圈后,挂砚神女便心意微动,请求主人走一趟积霄山。
照当年官神女的推衍,若说宝镜山机缘是行雨神女为主人准备的一份见面礼,那么积霄山的袖珍雷池就是挂砚神女的中之。虽说无论是规模还是品秩都远远无法跟倒悬山雷池媲,可亦是相当于半仙兵的一桩天大福缘。
同时,官神女还推衍,这两机缘一旦抓住,后续还会有其他大机缘跟随,这才是真正重要的玄机。只是是什么,无法勘破。
已算侣的两位一起御风远游,挂砚神女耿直,笑:“我可比行雨幸运多了,摊上那么个心境不济的货,还要追随他一甲,换成是我,要糟心死了。那个年轻人与主人相比,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男有些无奈,但神温柔,轻声:“火铃,莫要与人比,自古胜己者,胜于胜人。”
挂砚神女微笑:“知啦,主人。”
临近积霄山后,她的心雀跃不已。没有理由,只是看了一缠绕半山腰的云海便开心,再看一山巅的云海更是兴。
她一把拽住男的手,就在边的云海上空飞掠疾驰,闪电竟是温驯异常,没有对他们展开任何攻势,反而在云海表面缓缓跃,对她表现得十分亲昵。
到了积霄山之巅附近,两人悬停空中,挂砚神女指了指山那块石碑,笑眯眯:“主人,认得那些字吗?”
男看了一,:“斗枢院洗剑池,是远古雷神将一清洗兵的重地。斗枢院属于那一府两院三司之一,我曾在夜梦中恍若神远行,游历过两院一司的遗址,只是梦醒之后对于那些场景记得不太真切,总之觉得十分玄奇。”
挂砚神女开怀不已,俯瞰一,突然皱了皱眉。
男疑惑:“怎么了?”
挂砚神女杀气腾腾:“主人,少了几条雷鞭!不知是哪个贼窃走,还是此地妖私自占据了!”
男摇:“既然是机缘,无论是他人窃走还是妖占,都是命中注定,无须动怒。”
挂砚神女哦了一声,随即展颜一笑,轻轻摘腰间那方篆刻有“掣电”的小巧古砚,往前一丢。
积霄山之巅呈现壮丽宏大的惊人一幕,只见整座雷池地而起,连同云海雷电一起掠砚台之中。
约莫一刻钟后,挂砚神女轻喝:“回来。”
古砚掠回她手中,她递向男:“主人请看。”
男低望去,古砚中盛放着一座雷池,如一摊金墨,不可谓不神奇。他让她收起古砚,遥望远方:“该返乡了。”
挂砚神女俏打趣:“主人这算不算衣锦还乡?那得谢我啊。怎么谢呢,也简单,听说霞洲天幕极,故而五雷齐全,主人只要带我去吃个饱就行了!”
男哑然失笑,难得她也有如此童趣的一面。
地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