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则同时将两白骨收咫尺当中。
显而易见,书生也至少怀一件咫尺。
至于一箱雪钱,陈平安分得了约莫一千五百枚。
书生得了大,仍是不太满足:“剥落山避暑娘娘需要经常孝敬那位大靠山,家底还是单薄了,不然一只金丹妖不止这么家当。”
陈平安说:“在鬼蜮谷,打生打死,能活来已经殊为不易,怎能跟外边的金丹地仙媲。”
书生:“正解。”
陈平安随问:“你有没有饮瓶之类的储灵?”
刹那之间,陈平安已经剑鞘,穿地而行的初一、十五两把飞剑更是一把直指那书生天灵盖,一把悬停书生后方,剑尖指向他后心窝。
书生无奈:“你这是什么,这就要黑吃黑啦?真不等咱们一一铲平了其余五座山府,各自吃了个肚圆,再动手搏命?”
陈平安神凝重。方才瞬间就察觉到了对方的杀机,且要重于先前避暑娘娘毙命之地。他见书生此时此刻从心境到神毫无异样,便让初一、十五掠回养剑葫,收起剑仙鞘:“方才了,误以为有守窟的想要偷袭你。”
书生笑呵呵:“不承想这位大兄弟也生了一副慈悲心,只是又血又的,到了其他山厮杀的时候,可别拖我的后。”
陈平安一笑置之。
两人一起离开石窟,原路返回,在那条光线昏暗的地上并肩而行。
书生笑:“兄台怎么称呼?”
陈平安说:“姓陈,名好人。”
书生似乎给他噎到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
陈平安问:“你呢?”
书生还没缓过来,有气无力地:“姓氏就不说了,你可以叫我木茂,树木茂盛的那个木茂。”
陈平安:“名字不错。”
书生说:“没好人兄这么好。”
陈平安:“哪里哪里。”
书生突然笑问:“你可知那辟尘元君的脚?”
陈平安摇:“你也知我是个外乡人,这次鬼蜮谷就是看风景的,不小心路过剥落山而已,哪里会知这些妖的来历。不过这些妖也有趣,胆敢合称六圣,不是娘娘就是元君,连手底的怪都敢自称君。”
“小地方的怪嘛,反而穷讲究。那位辟尘元君本是小玄都观里的一只伶俐小貂,啃了两截礼敬天地的香烛,犹不罢休,还偷吃了那只琉璃盏的香油,偷吃完了还不小心打翻了琉璃盏,因此开了窍,得成。当时给一个小仙童撞见,一怒之,以拂尘将其鞭打得血模糊,奄奄一息,命不久矣。不承想老神仙怜惜这桩缘,不但将它放观与桃林,还抓了一把桃树的万年土抹在它的伤上,所以这只小貂先天不惧火刀兵,寻常法兵械伤不着它分毫。”书生将这些秘事娓娓来,仿佛亲所见,“这只小貂离了桃林,从此天地阔,占山为王,自封元君,开辟府,很是逍遥快活。只不过依旧惦念小玄都观那成之地的香火,尤为敬畏那位老神仙,便在自家山为小玄都观的那位老神仙供奉了一个牌位,日日上香。世间怪大多如此,对于成之地以及成机缘十分敬奉,避暑娘娘是如此,这只小貂也是这般。话说回来,这位辟尘元君与避暑娘娘一般无二,也是个有大靠山的怪,你就不怕惹恼了那位观主神仙?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
陈平安哦了一声:“那咱们就不招惹辟尘元君,直接去找搬山大圣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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