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不的,还有那些更不济事的武夫把式本试探不此人的斤两。事实上,我觉得便是自己去,也未必能成。”
殷侯笑:“那家伙心思缜密,手段诈,手狠辣,是个难缠至极的主。如今我这苍筠湖是怎么个可怜光景,你们都瞧见了,丑话说前,我就是给你们双方一个商量事的地儿,千万别偷不成蚀把米,一旦他犹有余力,给人顺藤摸瓜,杀到我们跟前,你们一跑,我可就完了。”
何以手中竹笛轻轻拍打手心:“真想试探此人,不如杀个杜俞,不但省事,还用。到时候将杜俞抛尸于随驾城外,咱们双方抛开成见,诚合作,事先在那边布置好一座阵法,守株待兔即可。”
范巍然一拍桌,大笑:“从未见你小如此顺过,就依你之见!”
随后,她将视线转移:“叶城主,如何?”
叶酣微笑。
晏清视线低敛,睫微颤。
当晚,苍筠湖龙,双方得知那个消息后,都有些面面相觑。何更是脸沉似,殷侯也不太笑得来了,觉得自己这次为双方牵线搭桥当媒人,是不是有些悬乎?可千万别差不多死光了河神渠主,再连老巢都给人一剑搅烂了。
叶酣轻声:“伤动骨一百天,凡夫俗如此,我们修之人只会更麻烦。既然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们徐徐图之。”
今年随驾城上上,年关好过,可是大年三十也没半喜庆,正月里的走门串更是闷闷不乐,人人抱怨不已。于是一些个原本没什么太大怨气的,也开始怨怼起来。
随后,鬼宅那边开始有一些看似市井百姓装束的人现,之后便越来越多。
再后来,就是真正的市井百姓赶来窃窃私语,指指。当有一个孩往鬼宅丢石大骂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人人议论纷纷,埋怨那位所谓的剑仙既然如此神通广大,为何还要害得随驾城毁去那么多家产财。
杜俞听得差气炸了肺,大步走回陈平安边,一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握拳,憋屈万分:“前辈,再这么去,别说丢石,给人泼粪都正常。真不要我去?”
陈平安躺在竹椅上,依旧轻轻摇动那把崔东山赠送的玉竹折扇,微笑:“今天是什么日了?”
至于那把在鞘剑,就随随便便丢在竹椅旁边。
这个前辈也真是心大,自己从竹园砍伐绿竹,亲手打造了这么一把竹椅,成天就躺在上边睡觉。而且相久了,总觉现在的前辈跟自己最早认识的那个,不好说是判若两人,但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杜俞听到问话后,愣了一,掐指一算:“前辈,是二月二!”
陈平安猛然坐起,合起竹扇,站起,眯微笑:“是个好日。”
杜俞只觉得发麻,提起自己那一颗所剩不多的“狗胆”怯生生:“前辈,你这样,我有些……怕你。”
陈平安双指捻动,竹扇轻轻开合些许,清脆声音一次次响起,笑:“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怕什么?这会儿难不是该想着如何论功行赏,怎么还担心被我秋后算账?你那些江湖破烂事,我早在芍溪渠仙祠时,就不打算与你计较了。”
他上穿着那件已经多年没有穿过的法袍金醴,而草法袍因为已经毁坏殆尽,任你砸多少神仙钱都无法修补如初了,便收了咫尺,与那些穿破了的草鞋、喝空了的酒壶放在一起。之前一战,怎么个凶险?很简单,他都来不及换上金醴,连这心意一动就能瞬间完成的事都无法到,所以只能靠魄去扛云海天劫,大概等于在积霄山小雷池浸泡了几天几夜。
杜俞一咬牙,哭丧着脸:“前辈,你这趟门,该不会是要将一座忘恩负义的随驾城都给屠光吧?”
陈平安斜看着杜俞:“是你傻还是我疯了?那我扛这天劫图什么?”
杜俞抹了把额汗:“那就好,前辈莫要与那些蒙昧百姓怄气,不值当。”
他是真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时候可就不是自己一人遭殃横死,肯定还会连累爹娘和整座鬼斧。若说先前藻溪渠主神庙一别,范巍然那老婆娘撑死了拿自己撒气,可现在真不好说了,说不定连叶酣都盯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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