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盯着。”
陈平安,没有说话。
这位小玄都观老人,照姜尚真所说,应该是杨凝的短暂护人。那晚在铁索桥悬崖畔,这位有望跻天君之位的观主守了一夜,就怕自己直接打死了杨凝。
至于那杯由一尊金甲神人捎话的千年桃浆茶,到底是一位门真君的一时兴起,还是跟承差不多的待客之,陈平安对小玄都观所知甚少,脉络线太少,暂时还猜不对方的真实用意。
陈平安看了竺泉怀中的小姑娘,:“可能要多麻烦竺宗主一件事了。我不是信不过披麻宗与观主,而是信不过承,所以劳烦披麻宗以跨洲渡船将周米粒送往龙泉郡后,跟披云山魏檗说一声,让他帮我找一个叫崔东山的人,就说我让崔东山立即返回落魄山,仔细查探周米粒的神魂。”
披麻宗修士,陈平安相信,可前这位教徐竦那么一个弟的小玄都观观主,再加上前这位脾气不太好脑更不好的元婴弟,他还真不太信。
徐竦皱了皱眉。听说披云山魏檗为大骊北岳正神,有望立即跻玉璞境,如今大骊北岳地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些祥瑞异象。
竺泉是直:“这个崔东山行不行?”
陈平安缓缓:“他若是不行,就没人行了。”
观主老人微笑:“行事确实需要稳妥一些。贫只敢说尽力之后,未能在这小姑娘上发现端倪,若真是百密一疏,后果就严重了。多一人探查,是好事。”
陈平安笑:“观主大量。”
老人一笑置之。
竺泉见事聊得差不多了,突然:“观主,你们先走一步,我留来跟陈平安说私事。”
徐竦收起了云海阵法。
别的不说,这手段又让陈平安见识到了山上术法的玄妙和狠辣。原来一个人施展掌观山河,都可能会引火上。
小玄都观师徒二人及两位披麻宗祖师先行御风南。
竺泉开门见山:“那位观主大弟一向是个喜说怪话的,我烦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又不好对他手。不过此人很擅斗法,小玄都观的压箱底本事据说被他学了七八成去。你这会儿不用理他,哪天境界了,再打他个半死就成。”
陈平安收起折扇,御剑来到竺泉边,伸手。
竺泉将周米粒递给他,调侃:“你一个大老爷们也会抱孩?咋的,跟姜尚真学的,想要以后在江湖上、山上,靠这剑走偏锋的伎俩骗女?”
陈平安盘坐,将周米粒抱在怀中,听见她微微的鼾声,笑了笑,中却有细细碎碎的哀伤:“我年纪不大的时候,天天抱孩逗孩带孩。”
竺泉瞥了他。看样,应该是真事。
竺泉坐在云海上,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开说话,这可是破天荒的事。
陈平安没有抬,却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缓缓说:“我一直觉得竺宗主才是骸骨滩最聪明的人,就是懒得想懒得而已。”
竺泉:“那我就懂了,我信你。不过你与承那些真真假假的言语,连我这算是熟悉你的人都要心生怀疑,更何况是与你不熟的老观主跟他那个修力不修心的大弟。”
陈平安说:“最前边的话都是真的,我已经好了最坏的打算,周米粒死在渡船上,我护不住,只能报仇,就这么简单。至于后边的,不值一提,相互试探,双方都在争取多看一些对方的心路脉络。承也担心,看了我一路,结果都是我有意给他看的,他害怕输了两次,再输,就连争夺那把小酆都的心气都没有了。说到底,其实就是心境上河的小把戏而已。”他腾一手,轻轻屈指敲击腰间养剑葫,飞剑初一缓缓掠,就那么悬停在他肩,难得如此温驯乖巧,“承有些话也自然是真的,例如觉得我跟他是一路人。大概他认为我们都靠着一次次去赌,一将那差给压垮压断了的脊梁直过来,然后越走越。就像你敬重承,一样能杀他,绝不糊,哪怕只是承一魂一魄的损失,竺宗主都觉得已经欠了我一个天大人,我也不会因为与他是生死大敌,就看不见他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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