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淬炼魄,终究不如兵家修士和纯粹武夫,一个骤然吃痛,难免影响心境。
一剑犹然如此,多中剑修几剑又当如何?
当时陈平安笑:“不妨碍拳。”
后来第二场切磋,柳质清就开始小心双方距离。
要知,剑修,尤其是地仙剑修,远攻近战都很擅。
陈平安开始以初到骸骨滩的修为对敌,以此躲避神鬼没的柳质清本命飞剑。
那一场结束后,两人各自盘坐在圆圈外,陈平安浑细小伤无数,柳质清也是一尘土。那会儿陈平安忍不住开询问:“我曾经领教过一位金丹老剑修的飞剑,为何你才了七分气力就如此之快?”
柳质清当时心不佳:“就只是七分,信不信由你。”
第三天,柳质清看着好似半事都没有的那个家伙:“不是装的?今天剑九分,你我虽然说好了不分生死,但是……”
不等柳质清说完,陈平安就笑:“只剑。”
陈平安以扛云海天劫后的修为,只是不去用一些压箱底的拳招而已,再次迎敌。
最后柳质清站在圈外,不得不以手着红脸颊,以灵气缓缓散瘀。
陈平安站在圈那条线上,笑容灿烂。上多了几个鲜血淋漓的窟窿而已,反正不是致命伤,只需休养一段时日即可。
柳质清不得不再次询问同样的问题:“真不疼?”
陈平安当时眨了眨睛:“你猜?”
三场切磋之后,便是朋友了。
陈平安和柳质清心知肚明,只不过谁都不愿意挂在嘴边罢了。
不然就柳质清的清,岂会愿意去给陈平安的老槐街蚍蜉铺捧场,还要着、拗着拽着一副白骨走在街上?
这会儿,玉莹崖重现底莹莹生辉的景象,失而复得,尤为动人,柳质清心不错。至于陈平安生桥被打断一事,他虽然心中震惊,不知他到底是如何重建的生桥,却不会多问。
柳质清驱散几案上那两条符字汇聚而成的纤细火蛟,问:“伤势如何?”
陈平安笑:“没事,这段时日在老槐街养伤挣钱两不误。”
柳质清又问:“你先前说你拳法本的那拳谱来自我们北俱芦洲的东南一带,线索与蚍蜉搬石有关,可有收获?”
陈平安摇摇:“先前为了挣钱省心省力,放话说铺绝不打折,导致我少去许多攀谈机会,有些可惜。”
柳质清:“活该。”
陈平安无奈一笑。除了《撼山谱》的来历之外,其实还有一事,就是打醮山当年那艘跨洲渡船覆灭于东宝瓶洲中的惨剧。但是不用陈平安如何询问,因为问不什么,这座仙家已经封山多年。先前渡船上被周米粒买来的那一摞山邸报,关于打醮山的消息也有几个,多是不痛不的散传言。而且自己一个外乡人,突兀询问打醮山事宜幕,会有人算不如天算的一些个意外,他自然慎之又慎。
所以他已经打算去往北俱芦洲中,走一走那条横贯一洲东西的海大渎。需要小心避开的,自然是大源王朝的崇玄署云霄。那个杨凝,抛开以芥恶念化的“书生”不说,其实是一个很有气象的修之人。但是大源王朝崇玄署在北俱芦洲的碑毁誉参半,而且行事极为刚烈霸,这就是天大的麻烦。所以那趟路途遥远的大渎之行,勘验各国山、神祇祠庙、仙家势力,陈平安需要小心再小心。
不如何,撇开陆沉的算计不说,既然是自家青衣小童将来证机缘所在,陈平安又与崔东山和魏檗都反复推演过此事,他们都认为事已至此,可以一,所以陈平安自然会尽心尽力去办。
陈平安记起一事,一拍养剑葫,飞初一、十五。
柳质清瞥了一,没好气:“暴殄天。”
他其实早已看那只朱红酒葫芦是一只养剑葫,半看气象半猜测。至于这两把看不品秩到底有多的飞剑,落在陈平安手中,“暴殄天”这个说法,半不冤枉这位“好人兄”。
柳质清缓缓:“这两柄飞剑的速度,若是剑修真正炼化了,会很快,可惜你不是先天剑胚,它们并非你的本命。我不知你所谓的那位金丹老剑修杀力如何,且不说他那把本命飞剑的古怪天赋,至少他的飞剑速度真是够慢的。我只是个例外,你要是觉得北俱芦洲的剑修飞剑都是如此速,那你接来肯定会吃大苦。地仙剑修与人誓死搏杀之际可不止剑十分,使一些不惜损耗本元的神通术法之后,十二分都有可能。”
陈平安伸手掌,一雪白一幽绿两把袖珍飞剑轻轻悬停在手心。他望向初一:“最早的时候,我是想要炼化这把作为五行之外的本命。侥幸成功了,不敢说有剑修本命飞剑那么好,可是比起现在这般境地,自然更。因为赠送之人,我没有任何怀疑,只是这把飞剑不太乐意,只愿意跟随我在养剑葫里边待着,我不好求,何况求也求不得。”他视线偏移,望向十五,“这把我很喜,与我买卖的人,我也不是信不过,照理说也可以毫不怀疑,可我就是怕,怕万一,所以一直觉得对不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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