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赌大赢大,一桩泼天富贵得手,气神极好。
此次顺路拜访峥嵘门的三位贵客,一位是镇国大将军杜荧,为当今陛赐姓的螟蛉义。除此之外,还有那位手莫测的御监宦官,以及一位来自大篆王朝的贵客中的贵客——郑珠,剑术卓绝,是那位为大篆王朝守门人的女武神的五位得意徒之一,还是关门弟,资质最好,受最多。她此次参与金扉国湖上围剿不过是散心,另有师门重任在。
林殊当初是最早选择向新帝投诚的江湖宗师,此后在江湖蛰伏十数年,消息灵通,知有一条盘踞在大篆京城之外的凶猛黑蛟行极,与人间相安无事已有千年,不知为何,近期灾连连,隐约有淹京城的架势,所以林殊依稀猜郑珠南之行可能与供奉在金扉国京城武庙的那把刀有关。毕竟郑珠的师父虽然是一位可以御风远游的大宗师,佩剑也是一件神兵利,可面对一条兴风作浪的蛟,确实少了一件刚好压胜的仙家兵。而金扉国那把宝刀浸染了百余位前朝龙龙孙的鲜血,不但如此,在更早之前,它还砍了前任镇国大将军的颅,而那位功勋卓著、享誉朝野的武将,正是当今皇帝走向龙椅的最大阻碍。可以说,正是此刀,彻底砍断了前朝龙脉国祚。
索桥一端,大将军杜荧依旧披挂那件雪白兵家甲胄,以刀拄地,没有走上桥。
约莫二十五六岁的郑珠背负剑“避月”。这把剑,是她师父的心之,陪伴她师父度过了炼、炼气六境的漫岁月。跻炼神境后,她师父才将它赠予她,之前四位师兄师都无此荣幸。赠剑之时,郑珠才刚刚六岁,双手扶剑,剑比人,不苟言笑的师父见到那一幕后,开怀大笑,但是早慧的郑珠在当时就发现四位同门师兄师的神各有不同。
郑珠此刻环顾四周,山风阵阵,对面建造在孤峰上的小镇灯火辉煌,夜幕中,它就像一盏飘浮在空中的大灯笼。
至于那位御监蟒服老宦官则轻轻搓手,他虽然白发苍苍,但是肌肤白皙细腻,容光焕发。毕竟是一位金境武夫,被誉为金扉国京城的夜游神。
论境界论厮杀,老宦官其实都要比郑珠一大截,只不过这一路远游,南北归,老宦官始终对这个年轻女毕恭毕敬。五境的魄、修为,却可以使相当于六境的剑气、杀力,这就是门传承的好,是行走江湖的护符,而她师父的名字更是一张保命符,以及在大篆诸多藩属、邻国肆意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郑珠杀人,只要不是别国的将相公卿,便无人计较。只不过郑珠是一次离开大篆京城,加上有秘密任务在,所以远远不如她四位师兄师那么名动四方。
三位贵客停步,林殊便只好留在原地。
杜荧突然说:“我负责搜寻前朝余孽已经十多年,大大小小的江湖门派百余个,年纪相当的都亲自过目了一遍,加上官场的、邻国江湖的,甚至还有不少山上仙家势力的,从一个四岁大的孩,年复一年,一直找到如今弱冠之龄的男。我一个沙场武夫,还着个镇国大将军的衔,竟然沦落到在江湖走了这么远的路,有家不可回,很是辛苦啊。就算是亲爹找那失散女都没我这么辛苦的,你说呢,林门主?”
林殊抱拳:“大将军劳苦功!此次大将军更是运筹帷幄,彻底铲平了江湖势力,相信大将军这次返回京城……”
杜荧挥挥手,打断林殊的言语:“只是此次与林门主联手事才猛然发现自己灯黑了,这么多年过去,林门主这峥嵘山,我竟然一直没有亲自搜寻。”
林殊瞬间满汗。
杜荧笑:“当然了,安在林门主边的朝廷谍早年是有过一场仔细勘验的,两个相互间没有联系的锐谍都说没有。”
林殊如释重负,抬臂,向京城方向抱拳,沉声:“大将军,我林殊和峥嵘门对皇帝陛忠心耿耿,苍天可鉴!”
杜荧缓缓刀,指了指山巅小镇:“现在有一个最安稳的法,就看林门主有无足够的忠心和魄力去了。峥嵘门谱牒上的岁数,当地郡城档案记载的籍一样可以作假,所以不如将小镇一千两百多人当中岁数在十八岁到二十岁之间,以及看着像是弱冠之龄的男一并杀了,万事大吉。”他笑,“当然,人不能白死,我杜荧不能亏待了功臣,所以等我返回了京城,觐见陛,就亲自跟陛讨要赏赐,今夜峥嵘山落在地一颗颅,事后补偿你林殊一千两白银,如何?每凑足十颗脑袋,我就将死在湖船上的那些门派的地盘拨划一块赠予峥嵘门打理。”
林殊苦笑:“可是峥嵘门有小人作祟,谎报消息给大将军,故意要将我林殊陷不忠不义的境地?”
杜荧:“确实是小人,还不止一个。一个是你不成材的弟,觉得正常况继承门主之位无望,早年又差被你驱逐师门,难免心怀怨怼,想要借此翻,捞取一个门主当当。我嘴上答应了,回林门主宰了他便是,这人,别说是半个江湖,就是一个峥嵘门都不好,我收拢麾又有何用?”他以刀尖指向桥对面大门,“还有一个,是个一直与朝廷谍相依为命的年轻人。那谍之前是你们小镇的学塾先生,年轻人还算个读书,他与你独女互有愫,偏偏你觉得他没有习武天赋,不上女儿。后来将他拉扯大的那个老谍在临终前觉得年轻人是个当官的料,就运作一番,让年轻人继承了他的份,此后得以与朝廷密信往来。事实上,宰掉所有年龄相符的峥嵘门弟就是年轻人的主意,我也答应了,不但答应为他保住秘密,以及抱得人归,还会安排他官场科举金榜题名,说不得十几二十年后就是金扉国某地的封疆大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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