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那许久没有面的行山杖,双手拄杖轻轻晃了一,“但是修之人多了之后也会有些麻烦,因为追求绝对自由的者会越来越多,而这些人哪怕只是轻轻的一两次手,对于人间而言,都是天翻地覆的动静。隋景澄,我问你,一张凳椅坐久了,会不会摇晃?”
隋景澄想了想:“应该……肯定会吧?”
陈平安转望去:“这辈就没见过会摇晃的椅?”
隋景澄不说话,眨了眨眸,神有些无辜。
陈平安无奈:“见也没见过?”
隋景澄有些羞赧。隋氏是五陵国一等一的富贵人家。
陈平安了,笑:“这让我怎么讲去?”
于是他收起了行山杖,继续走桩去了。
隋景澄有些失望,也有些没来由地开心。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可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距离绿莺国那座仙家渡还远着呢,他们走得又不快。
她突然转笑:“前辈,我想喝酒!”
陈平安:“钱买,可以商量,不然免谈。”
隋景澄笑:“再贵也买!”
结果陈平安摇:“一看就是欠钱赊账的架势,免谈。”
隋景澄哀叹一声,就那么后仰倒地,天幕中星星,如同最漂亮的一百宝嵌,挂在人间万家灯火的上方。
荆南国河密布,两骑依旧是昼夜兼程。只是怎么从荆南国去往北燕国有些麻烦,因为前不久两国边境上展开了一系列战事,是北燕国主动发起,许多数量在几百到一千之间的轻骑大肆关袭扰,而荆南国北方几乎没有拿得手的骑军能够与之野外厮杀,故而只能退守城池。因此两国边境关隘都已封禁,在这形,任何武夫游历都会成为箭靶。
不过陈平安还是决定拣选边境山路过关。
联系先前五陵国斥候对荆南国的渗透,隋景澄似有所悟。
这天黄昏里,他们骑上山坡,看到了一座沿而建的村落,火光四起。
在隋景澄以为前辈又会远观片刻再绕而行的时候,他已经径直疾驰坡,直奔村庄。隋景澄愣了一,快加鞭跟上。
了村后,宛如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是被杀的尸,妇人大多衣不蔽,许多青壮男的四肢被枪矛一个窟窿后,挣扎着攀爬,带一路的血迹,最终失血过多而死。还有许多被利刃切割来的残肢断骸,许多稚童场尤为凄惨。
隋景澄翻,开始蹲在地上呕。
陈平安闭上睛,竖耳聆听,片刻之后:“没有活了。”
隋景澄本没有听去,只觉得自己的胆都要吐来。
陈平安蹲,拈起鲜血浸染的泥土,轻轻之后丢在地上,站起,环顾四周,然后跃上屋脊,看着四周的脚步和蹄痕迹,视线不断放远,最后飘落在地后,摘养剑葫,递向隋景澄,然后将缰绳一并给她:“我们跟上去,追得上。你记得保护好自己。你单独留在这里未必安稳,尽量跟上我,匹脚力不济的时候就换骑乘。”
陈平安一掠而去,隋景澄翻上,忍着眩,策狂奔。
所幸那一袭青衫没有刻意倾力追赶,依旧照顾着隋景澄坐骑的脚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