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景澄突然瞪大睛,依稀看到远荷池中有一对锦绣鸳鸯在莲叶躲雨。隋景澄心一就好了起来。
刘景龙笑:“那是圃嘉木山脉售卖的一灵禽,并非寻常鸳鸯,桀骜,放养在山上泽,能够看护池中珍贵游鱼,免得被山泽异兽叼走。”
大煞风景。
隋景澄心一就糟糕起来。
刘景龙虽然疑惑不解,不清楚哪里招惹到了她,但是也知自己说错了话,便不再言语。
夜时分,隋景澄已经返回自己屋,只是灯光亮了一宿。
刘景龙则一直坐在池边凳上,纹丝不动。
偶有气机涟漪溢,皆被剑气震碎,重归天地。
至于陈平安屋取炉炼以及搬天材地宝的诸多宝光异象,刘景龙自然更不会让人随意以神识窥探。
修之人,炼化本命,是重中之重,命攸关。
第二天晌午时分,陈平安脸惨白,打开门走屋。
刘景龙叹了气。
五境修士炼化本命,有这么夸张吗?
无论是那件炼炉鼎的品相,还是那些天材地宝的珍稀程度,以及炼的难度,是不是过于匪夷所思了些?
又不是龙门境瓶颈修士在冲击金丹地仙。
刘景龙笑问:“不喝几酒压压惊?”
“先缓一缓再喝。”
陈平安看到荷塘边刚好空着一条凳,就坐在那边,转笑:“没事,准备充足,还有两次机会。”
随手将一张被雨打落凳的莲叶拿起来。
刘景龙指了指心:“关键是这里,别问题,不然所谓的两次机会,再多天材地宝,都是虚设。”
陈平安:“当然。我就这,还算拿得手。”
刘景龙见他并无半颓丧,也就放心来。
隋景澄走屋,只是没了她的位置,陈平安挪了挪位置,坐在凳一端,隋景澄这才坐在另一。
陈平安问:“摘取荷叶,如果需要额外开销,得记在账上。”
隋景澄笑:“行啊,才几枚雪钱而已,记账就记账。”
陈平安转望向刘景龙。刘景龙无动于衷。
你们卿卿我我,别扯上我。
陈平安只得解释:“刘先生,你误会了。”
刘景龙笑了笑:“好的,就当是我误会了。”
陈平安叹了气,拿起养剑葫默默喝酒。
陈平安想起一事:“先前榭所见江面上的三个小舟修士,在北俱芦洲很有名气?”
刘景龙说:“与当年喜给人温养飞剑的那名剑瓮先生一样,都是北俱芦洲十大怪人之一。此人喜好音律,还收藏了许多件乐法宝,脾气古怪,漂泊无定。北俱芦洲许多宗字仙家的庆典,例如开峰仪式,或是大修士破境成功,都以能够邀请到师徒十数人在宴席上奏乐为幸事。最近一次师徒齐聚,是被我们北俱芦洲历史上最年轻的宗主邀请,现在清凉宗一座小天的青崖背上。”
陈平安了。
约莫一炷香后,一言不发的陈平安返回屋。
隋景澄无所事事,继续拧转那片依旧青翠滴的荷叶。
刘景龙说:“介不介意我说一些涉及你大修行的言语?并非我有意察看,实在是你的呼吐纳、气机运转,让我觉得有些熟悉。”
隋景澄摇:“介意。”
只是她转过,瞥了那边的屋,轻声:“刘先生,你说说看。”
刘景龙微笑:“你修行的吐纳法门,与火龙真人一脉嫡传弟中的太霞元君李妤仙师,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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