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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孙人那串宝塔铃无缘无故粉碎炸裂,确实很奇怪。
只是相较于这座府的古怪,好像又有些见怪不怪了。
哪怕陈平安方才又燃了一张气挑灯符,依旧是天地清明的迹象,毫无污秽煞气。
陈平安这就没辙了。
无非是兵来将挡来土掩。许多天灾人祸,其实就只是人祸。
陈平安绕过白玉广场上堆积成山的观废墟,他先前翻翻检检,心细如发,手法巧妙,不会错过什么。真要错过了,更无须多想。
陈平安站在台阶之巅,举目望去。终于来了第二拨人。
相比第一拨人的鬼鬼祟祟,这伙人可就要大摇大摆得多了。
是那个北亭国小侯爷詹晴,和芙蕖国人氏的龙宗嫡传女修白璧。
陈平安往自己上张贴了一张驮碑符,一路往,掠如飞鸟。
孙人跟着黄师一路寻宝,颇有收获。
两人还算默契,分行事,却不至于拉开距离。孙人是害怕离得黄师太远,万一遇上险境,仅凭自己那微薄行,无法脱困;黄师则是不愿这个主动送上门的瘦人,得了重宝便开溜。
一座二层楼阁,其余众多藏书都已化作灰烬,孙人找到了一无法打开翻阅的书秘籍。秘籍依旧散发五彩光,哪怕被袍裹缠,依旧宝光溢。而秘籍上那些个金字古篆,孙人竟是一个都认不。没法,唯有传承有序的宗字谱牒仙师,才有资格接到那些失传已久的远古篆书籀文。
和黄师碰后,孙人便有些尴尬,宝贝太好,也是麻烦。
黄师笑了笑,假装视而不见。
孙人问:“黄兄弟可有福缘手?”
黄师了:“还好。”
两人再次分开,各自寻求其他天材地宝、仙家。
黄师更晚挪步,瞥了孙人的背影,笑意更。
黄师先前在一座凉亭见到了两对坐手谈的枯死骸骨,石桌上刻画有棋盘,棋局纵横,仅有十七,棋盘上双方已对弈至收官阶段,黄师对于弈棋一毫无兴趣,只不过是看棋局上摆放了那么多颗棋,也知双方当年距离胜负不远了,可惜他懒得多看一棋局。
黄师在小小凉亭之,不但获得两件法袍,还得了那两罐棋,棋弧线自然,黄师辨认不材质,但是光线照耀,晶莹剔透的白,呈现淡淡的金,黑唯独中心不透明,光照之,漾起一圈碧绿光环。只要不是瞎,都看得棋的珍贵。
两件法袍折损厉害,唯独这两罐棋,反而因祸得福,如寻常石在山当中浸千百年,越发细腻圆,见之喜人。
黄师从石刻棋盘上收拢黑白棋的时候,白,让黄师魂魄如遭灼烧,黑则冰冷刺骨,拈起两枚黑白棋迅速丢棋罐之后,他发现自己手指上并无半伤痕。黄师心中惊喜万分,这棋罐定然是法宝品秩无疑了,寻常攻伐灵,修士倾力祭,兴许可伤一个金境武夫的魄,可远远不至于撼动他的魂魄,而这枚棋,只是拿起,拈住片刻,便让他不愿久持。由此可以断定,那张能够承载棋局千百年的石桌,必然是一件仙家重,不然绝对无法令棋安静搁放如此之久,而棋盘始终丝毫无损。
不过黄师可不想扛着一张石桌跑。黄师当时便想要毁去石桌,自己得不到的,后人便也别想得到这桩机缘了。但是当他一掌重重拍,石桌纹丝不动,不但如此,好像还是一张会吃拳罡的桌,这让黄师越发遗憾无法将此收中,不然合两只棋罐,肯定能卖天价。
在凉亭那边,陈平安悄然现,石桌棋局之上,兴许是棋扎棋盘太多年,如有沁,渗石桌,此刻依旧留有淡金、幽绿两涟漪,陈平安便扫了一遍棋局上的棋残留灵气,闭上睛,将棋局默默记在心,睁后,觉得好记不如烂笔,便从满满当当的方寸当中取笔纸,将这盘古老棋局记录在纸上。
棋盘纵横十七,而非浩然天行已久的十九,这本就是一条线索。而诸多棋局先手定式、死活手,更能天机。
武夫黄师是全然不在意这些蛛丝迹,陈平安则在意且上心,却注定无法像陆抬、崔东山那般,兴许只需要看一棋局,便可以推测大致年代岁月。
陈平安有些羡慕山上术法中的那门袖里乾坤,还有掌上观山河一术,这都是他最想要学成的修士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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