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然后再买一把早就相中的法刀,我就可以去应该的事了。”
陈平安从袖中拿几张驮碑符,抛给那黄师:“此符最能隐蔽形气机,你是金境武夫,更能够收敛痕迹,只要昼伏夜,小心,够你偷偷离开北亭国地界了。”
黄师愣在当场,没有立即去接那符箓,当初在仙府遗址后山,他便是用同样手段,一拳打得对方吐血不已。只不过当时更多还是试探对方浅。
等到那几张符箓飘落远方,黄师才将那些符箓驾驭在手,沉默片刻,才开问:“你到底图什么?”
陈平安已经继续赶路,撂一句话:“世间苦难临,我们敢怒敢言。”
就这么一个陌路人、局外人,一句轻描淡写的言语。可黄师这般铁石心、行事更是心狠手辣的武夫,竟是嘴颤抖起来,不禁双拳握。很快,黄师松开一拳,一气,伸手抹了把脸。
黄师突然声喊:“喂,陈老哥,请留步。”
陈平安转怒骂:“老自己也没剩几张宝贝符箓了!老就是个每天起早贪黑、挣辛苦钱的包袱斋,不是散财童。你大爷的,还敢得寸尺,人如此不厚,山上的旧账还没算呢,一拳万斤重,打得老这把老骨……小骨差散架……”
黄师嘴角搐,差想要反悔,突然笑了起来,打开行一角,使劲颠晃起来,最后接连丢过去三样件:“我黄师算不得半个好人,可也不愿意欠半人。”
陈平安立即换了一副嘴脸,笑呵呵接过那三样东西,放竹箱当中。
陈平安了,觉得是不是可以哥俩坐来,喝个小酒儿,慢慢谈买卖。
黄师笑:“有了这些符箓,我还卖给你什么?就你那生意经,我能不亏本?”
陈平安笑:“过奖过奖。”
两人就要这么分扬镳,黄师突然问:“姓甚名谁?能不能讲?”
陈平安没有转,抬起一臂,轻轻握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好人。”
黄师懒得再开了。去你大爷的姓陈名好人。不过人,真是好人。
陈平安突然转,双袖轻轻一抖,手中多厚厚两大摞符箓,一本正经说:“其实我这儿还有些攻伐符箓,实不相瞒,张张都是至宝,价廉……”
黄师已经贴了那张驮碑符,不等陈平安说完,朝他竖起一中指,然后脚尖一,飞掠离去。
陈平安遗憾:“个个贼,生意难。”
陈平安独自行走于崇山峻岭间,他突然抬起望去。
一男一女,拼命御风远游,然后两人形突然如箭矢一般往一山林中掠去,没了踪迹。正是云上城沈震泽的两个嫡传弟。
年轻男多留了一个心,带着女改变路线,为的就是避开那个万一。
先前从桓云手中接过方寸,和师妹一起御风离去后,他心神立即沉浸其中,结果发现里边除了几件陌生的仙家,最重要的仙人遗蜕与那件法袍都已不见踪影。几件陌生的仙家,应该是许供奉将方寸当作了自家藏宝件,是这个心歹毒的师门辈自己寻觅到的机缘。
桓云老真人说那许供奉已死。那他是不是从许供奉嘴中问了这件方寸的开山秘法,取走了两件价值连城的至宝?
为何桓云要多此一举?还要将白玉笔还给自己?是笃定自己不敢向师父密?疑心一起,便要疑神疑鬼。而老真人桓云,不一样如此?
事实上双方都算是聪明的好人,此次访山,哪怕桓云其间的确有些起念,但最后还是没有违背良心的狠辣举动。可是最终人心走向,便是急转直,从恶如崩。
桓云化虹追踪而至,飘然坠地,盯着那两个年轻晚辈,神淡漠:“方寸的开山诀是什么?”
年轻男将那女一把扯到后,说:“老真人为何明知故问?”
桓云怒:“若真是如此,老夫何必画蛇添足?”
年轻男苦笑:“你们这些人神仙的心思,我如何猜得到?”
桓云便将事经过说了一遍。
年轻男有些错愕,苦涩:“既然如此,老真人为何要问方寸的开门之法?”
桓云说:“要你们死个明明白白。”
年轻男问:“我们可以叛离云上城,跟随老真人一起修行。”
桓云望向年轻男后,面无表:“你得证明自己。”
年轻男突然大笑起来,吐了唾沫:“狗日的真人,你桓云比起那些山泽野修还要不如!”
年轻男背后一凉,被一把小巧袖刀后背,他踉跄向前一步,然后缓缓转,一脸茫然。
后女已经倒掠去十数步,浑颤抖。只是不知为何,她一手捂住手腕,好似受了伤。
桓云笑:“很好。”
已经受重伤的年轻男,一直转着,就那么望着那个脸惨白、神中充满愧疚之的女。他泪满面,却没有任何愤恨,唯有失望和心疼,轻轻说:“你傻不傻,我们都是要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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