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诚,转望向裴钱,问:“准备妥当了?”
裴钱使劲,死死攥手中行山杖,颤声:“有些妥当了!”
最终一老一小,好似腾云驾雾,落在了一座人迹罕至的山巅。
裴钱脸微白。崔诚轻声笑:“等到走完这趟路,就不会那么怕了,相信老夫。”
裴钱将手中行山杖重重戳地,嗤笑:“怕个!”
崔诚眺望远方,说:“那就麻烦你收起袖里的符箓。”
裴钱一只袖轻抖,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两人一起徒步山。
一开始裴钱还有些惴惴不安,走惯了山路的她,走着走着,便觉得真没什么好怕的,至少暂时是如此。
离着南苑国京城,还远得很,如今脚,只是当年莲藕福地的蛮夷之地,都不算真正的南苑国版图。
这天黄昏里,裴钱已经熟门熟路地煮起了一小锅鱼汤和米饭。
山脚那边有条河,裴钱自己削了竹竿,绑上了鱼线和鱼钩,然后抛竿,安安静静蹲在河边,等鱼儿彻底咬钩,猛然拽起,就上岸了。
崔诚当时看着那鱼竿就疼,这能叫钓鱼?叫鱼吧?
不过端着大碗喝着鱼汤的时候,盘而坐的老人就不计较这些了。虽然有咸,可当黑炭丫问他滋味如何时,崔诚便昧着良心说还行。
裴钱给自己舀了鱼汤泡饭吃,香,真饭!裴钱蹲在地上,吃得肩一摇一摆,天喜地。
老人也懒得说坐有坐相、吃有吃相了,他又不是那陈平安。
以后若是陈平安敢念叨这些蒜,崔诚觉得自己说不定就要忍不住训斥他几句。当个师父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裴丫的心,其实才多大……
只是一想到这些,崔诚便有些自嘲,对裴钱轻声:“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裴钱“哦”了一声,开始细嚼慢咽。
收拾过了碗筷和煮汤的陶罐,裴钱拿壶,洗了洗手,然后从各件分门别类整齐摆放的小竹箱里边,取书笔纸墨,将小竹箱当作书案,开始认真抄书。
崔诚坐在一旁,笑:“跟着我,可以不用抄书,以后师父怪罪,你就说是我说的。”
裴钱一丝不苟抄好完整的一句话后,这才转瞪:“瞎说什么呢!”
崔诚摆摆手。
裴钱抄完书后,天已昏暗,她又小心翼翼收起所有件。其实夜间视,对如今的裴钱而言,就像喝吃饭,太简单不过了。
看那崔老似乎要打盹,裴钱便手持行山杖,蹑手蹑脚去了山巅远,练习那疯剑法。
崔诚在她后笑问:“既然是剑法,为何不用你腰间的那把竹剑?”
裴钱停,大声回答:“学师父呗,师父也不会轻易剑,你不懂。当然,我也不太懂,反正照就行了。”
崔诚问:“那如果你师父错了呢?”
裴钱继续练习这疯剑法,呼啸成风,以至于她的言语,落在寻常武夫耳中,都显得有些断断续续,崔诚当然听得真切。
“师父怎么可能教错我?不会错的,这辈都不会。即使错了,我也觉得没错。你们谁都不着。”
崔诚笑了笑,不再言语,开始闭目养神。
时左右,崔诚便喊醒了裴钱。裴钱了睛,也没埋怨什么。
昼夜兼程,跋山涉,有什么好稀奇的。
山的时候,裴钱上多背着一不太像话的鱼竿。
崔诚问:“不累?”
裴钱好像就在等这句话,可怜兮兮:“累啊。”
崔诚便说:“别想着我帮你背鱼竿,老夫丢不起这脸。”
裴钱哀叹一声,让崔诚稍等片刻,摘了鱼线,与鱼钩一起收起,放回竹箱中的一只小包裹里,然后重新背好竹箱,抓住那鱼竿,轻喝一声:“走你!”
鱼竿直直钉了远一棵大树。
之后由于沿着那条大河行走,所以一天的早晚两餐,还是煮鱼汤就米饭。
崔诚小喝着鱼汤,问:“这要是沿河走去,咱俩每天都吃这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