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无法直腰杆人了。”
李槐疑惑:“可武林盟主是李宝瓶啊,你比我职务又不到哪里去,凭啥?”
裴钱双臂环,冷笑:“李槐啊,就你这脑壳不开窍的,以后也敢奢望与我一起闯江湖?拖油瓶吗?我跟宝瓶是啥关系,你一个分舵小舵主,能比?”
李宝瓶在收拾棋,棋快,这会儿反而动作慢了,笑:“我来这边之前,已经退位让贤,让裴钱当这个武林盟主了。”
裴钱挑了挑眉,斜看着那个如遭雷劈的李槐,讥笑:“哦嚯,傻了吧唧,这坐蜡了吧。”
李槐是真没把这事当作儿戏,行走江湖,一直是他心心念念的大事,所以火急火燎:“李宝瓶!哪有你这么胡闹的,说不当就不当?不当也就不当了,凭啥随随便便就让位给了裴钱。讲资历,谁更老?是我吧?咱们认识都多少年啦!说那赤胆忠心、义薄云天,还是我吧?当年咱们两次远游,我一路风餐宿,有没有半句怨言?”
李宝瓶“嗯”了一声,:“‘半句’怨言,真没有,都是一句接着一句,积攒了一大箩筐的怨言。”
被揭穿那小狡猾心思的李槐,只得改换路,满脸委屈:“你们俩再这么合伙欺负老实人,我可就真要拉着刘观、濂离开帮派,自立山去了。”
裴钱嗤笑:“你拉倒吧,就刘观那二愣、濂那书呆,没我裴钱运筹帷幄,你们走江湖,能走名堂来?家有家法,帮有帮规,我可把丑话说在前,你们脱离帮派,很容易,但是以后再要哭着喊着加帮派,比登天还难!我是谁,成功刺杀过大白鹅的刺客,么(没)得,最重规矩,铁面无私……”
大概是觉得自己再这么掰扯去,又要吃栗暴,裴钱便立即住嘴不言。见好就收吧,反正私底还可以再敲打敲打李槐,这家伙比周米粒差远了,小米粒其实不太喜翘小尾。
林守一起,在廊尽那边盘而坐,开始静心修行。谢谢便坐在另外一端,两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极有默契。
李宝瓶提议去书院外面的京城小巷吃好吃的。李槐和于禄都一起跟着。
结果这顿饭,还是裴钱掏的腰包。
李宝瓶笑眯眯着裴钱的脸颊,裴钱笑得合不拢嘴。
回了书院,晚上裴钱就睡李宝瓶那边,两人聊悄悄话去了。李槐要赶去找刘观和濂商量大事,不然江湖地位不保。
陈平安跟于禄就在湖边钓鱼,两人都没有说话。
渔获颇丰。
只可惜不是当年游历途中,不然煮来的鱼汤能够让人吃撑。
收起鱼竿的时候,于禄问:“你现在是金境?”
陈平安蹲在岸边,将鱼篓打开,放里面所有湖鱼,抬笑问:“听着有不服气的意思?”
于禄,然后微笑:“练练?”
陈平安问:“不怕耽误学业?”
于禄给这句话噎得不行,收了鱼竿鱼篓,带着陈平安去了谢谢的宅。
廊那边,谢谢依旧屏气凝神,坐忘境地,林守一已经离开。
听到敲门声后,谢谢有些无奈,起开了门,听说了两人的来意后,谢谢忍不住笑:“可以观战?”
于禄站在院中,笑:“随意。”
陈平安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于禄稍等片刻,然后蹲,先卷起,一双裴钱亲手制的老布鞋,针线活不咋地,不过厚实、和,穿着很舒心。
陈平安站起后,又轻轻卷起袖,有些笑意,望向于禄,一手负后,一手摊开手掌,:“请。”
于禄突然说:“不打了,我认输。”
谢谢半不觉得奇怪,这事,于禄得来,而且可以得半不别扭,其他人都没于禄这心,或者说脸。
陈平安劝说:“别啊,练手而已,同境切磋,输赢都是正常的事。”
于禄笑:“我要在你这边保持不败纪录,至于切磋一事,可以留给落魄山的朱敛前辈。”
陈平安气笑:“是怕被我一拳撂倒吧?”
于禄转望向谢谢。
她笑:“天地寂静,不闻声响。”
于禄朝她伸大拇指,:“比某些人厚太多了。”
在那两个没打成架的家伙离开院后,谢谢躺在廊上,闭上睛。这里偶尔有些闹,也还不错。
离开宅,两人一起走向于禄学舍。
陈平安说:“练拳没那一意思,万万不成,可光靠意思,也不成。”
于禄说:“我会找个由,去落魄山待一段时日。”
陈平安便不再多说。
有聚有散。
陈平安带着裴钱,与李宝瓶、李槐打了一场雪仗,齐心合力堆了些雪人,就离开了书院。
李宝瓶站在书院门,目送两人离去。
陈平安倒退而走,挥手作别。裴钱使劲挥动双手。
当两人的形消失在拐角后,李宝瓶便开始飞奔上山。
看门的老先生有些慨,已经好些年没瞧见姑娘这么奔跑了,如今再见,很是怀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