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剑仙亲自传剑,既是护,也是传。只是这位剑仙,无须太过照拂晚辈,更多还是生死自负。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小他们全战死,那位独自活来的剑仙,都不会被剑气城追责半。”
纳兰夜行说到这里,微笑:“没什么好奇怪的,等到小他们真正成起来,也都会为将来的晚辈们担任扈从剑师。剑气城,一直就是这么个传承。家族姓氏什么的,在城池这边当然有用,两场大战期间太平无事的光景,修行的财力力,相较于贫寒,大姓弟都有实打实的优势,可是到了南边战场,姓什么就很无所谓了,只要境界,危险就大。历史上,我们剑气城,不是没过贪生怕死之辈,这些人空有资质与家世,因为剑心不行,就故意虚耗光,一辈都没上过城几次。”
纳兰夜行望向斩龙台,慨:“不过在剑气城,每一个大姓的现,都必然伴随着一个彩的故事,并且只与斩杀大妖有关,故而每一个家境贫寒却修行神速的剑修,从小就明白,为自己也好,为孙也罢,所的事无非是杀妖更多,然后活来,活得久,才有机会自己开辟府邸,成为后人嘴里的一个新故事。”
自家老爷,宁府,一辈的最大愿望之一,就是延续香火,重振门楣,帮助宁这个姓氏,重返剑气城等大姓之列。
另外一个愿望,当然是希望他女儿宁姚能够嫁个值得托付的好人家。
陈平安说:“在浩然天,很多人不会这么想。”
他笑:“我小时候就是这人。看着家乡的同龄人衣无忧,也会告诉自己,他们不过是父母健在,家里有钱,况且骑龙巷的糕,有什么好吃的,吃多了,也会半不好吃。一边偷偷咽,一边这么想着,便没那么嘴馋了。实在嘴馋,也有法,跑回自家院,看着从溪涧里抓来、放在地上曝晒的小鱼,多看几,也能饿,可以解馋。”说到这里,陈平安有些难为,“纳兰爷爷,听我说这些,肯定比较煞风景。”
纳兰夜行笑了笑,:“没关系,在这里,一辈都在听人讲大事,你这些蒜的小事,反而很少听到。上一次听到,还是小从浩然天返回的时候。可惜小不是喜说话的,所以聊得不多。小说那浩然天的风土人与她的山游历,对于我们这些一辈都没去过倒悬山的人来说,也很馋人。”
纳兰夜行对陈平安说:“虽然陈公暂时还不是剑修,可是背着的剑,加上那几把飞剑,不是不是本命,都可以多加磨砺一番,别浪费了那座斩龙台。宁家护着它,谁都不卖,可不是想着拿来当摆设的。陈公若是这都想不明白,便要教人失望了。老爷当年经常念叨,什么时候宁家后人,能够靠自己的本事,吃掉整座斩龙台,那才是一件天大好事。”
陈平安说:“那晚辈就不客气了。”
纳兰夜行摆摆手,:“陈公总这么见外,不好。”
陈平安笑:“若是纳兰爷爷没有主动开,晚辈就颠颠地跑去磨剑,纳兰爷爷心里还不得有个小疙瘩?肯定觉得这个年轻人,人嘛,好像勉还凑合,就是太没家教礼数了。”
纳兰夜行微微错愕,然后朗大笑:“倒也是。”
陈平安跟着笑了起来,:“等纳兰爷爷这句话,很久了。”
纳兰夜行一掌拍在青衫年轻人肩膀上,佯怒:“小样儿,浑机灵劲儿,好在对我家小,还算诚心诚意,不然看我不收拾你,保你了门,也住不。”
陈平安没躲避,肩膀被打得一歪。
剑气城是一座天然的天福地,是修行之人梦寐以求的修之地,前提当然是经得起这一方天地间无形剑意的摧残、消磨,剑修之外的练气士若是资质稍差一些,登山展就会受到极大影响。因为静心炼气,府一开,剑气与灵气、浊气,一起如同倒各大关键窍,所以光是剥离剑气侵扰一事,就要让练气士疼,吃苦不已。
只可惜哪怕熬得过这一关,依旧无法在剑气城滞留太久,因为之后的事不再与修行资质有关,而是剑气城一向不喜浩然天的练气士,除非有门路,还得有钱,因为那绝对是一笔让任何境界的练气士都要疼的神仙钱,价格公,每一境有每一境的价格。这正是晏胖他家老祖宗给的章程,历史上有过十一次价格变化,无一例外,全是涨船,从无降价的可能。
先前,陈平安与白嬷嬷聊了许多姚家往事,以及宁姚小时候的事。
今天,与剑修前辈纳兰夜行问了很多有关剑气城最近两场大战的细节。离去之前,陈平安问了一个问题:上次为宁姚、晏琢他们几人护的剑仙是何人?老人说,巧了,正好是你们宝瓶洲的一位剑修,名叫魏晋。
陈平安对魏晋印象很刻,当年带着李宝瓶他们去大隋求学,在嫁衣女鬼的秀风宅,正是魏晋一剑破开天幕。
那幅剑气如虹的壮观场景,让当年的草鞋少年心境激难平许多年。
尚未甲岁数的玉璞境剑修,这是一个搁在剑气城历史上,都算极为年轻的上五境剑修。老人对魏晋印象不错,事实上整座剑气城,对魏晋观都好,除了魏晋本剑不俗,以及胆敢年纪轻轻就放弃浩然天的大好前途,跑来这边厮杀拼命之外,最关键的是魏晋还提了一嘴,说自己能够如此之快打破元婴瓶颈破境,要归功于阿良的指,不然照他们风雪庙老祖师的说法,只能在元婴境凝滞甲光,靠着滴穿石的磨功夫,才有望成为百岁剑仙。其实这句话说得对也不对,天底修行路百千的练气士,就数剑修最耗神仙钱,也数剑修最讲资质,若是魏晋自己火候不够,底不济,就算是阿良,也无法拽着他跻玉璞境。
在陈平安返回小宅后,白炼霜现在老人边。
老妪讥讽:“一去打不半个的纳兰大剑仙,今儿倒是话多,欺负没人帮着咱们未来姑爷翻老黄历,他就没机会知你以前的那些糗事?”
纳兰夜行笑:“他与你只是聊些有的没的,多是江湖武夫事,与我却是剑气城的大事也聊,琐琐碎碎的小事也说,如此看来,未来姑爷到底与谁更亲近些,便显而易见了。”
老妪嗤笑:“就你最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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