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无奈:“晚辈只能说尽量死赖脸求着老大剑仙,但是半把握都没有,所以恳请白嬷嬷和纳兰爷爷,莫要有太多期望,免得到时候晚辈里外不是人,就真没脸待在宁府了。”
纳兰夜行笑:“敢这么想,就比同龄人好一大截了!”
白炼霜冷笑:“纳兰老狗总算说了几句人话。”
纳兰夜行笑:“过奖过奖。”
白炼霜对陈平安笑:“听听,这是人话吗?所以陈公以后,对纳兰夜行不用有任何顾虑。一个练剑练废了的老东西,对隐匿潜行一事,还是有芝麻大小的本事,陈公不妨卖他一个面,让他教一仅剩的拿手活计。”
纳兰夜行气笑:“白炼霜,你就使劲糟践一位玉璞境剑修吧,我敢反驳半句,就算纳兰夜行小家气。”
陈平安觉得这话说得大有学问,以后自己可以学学看。
两位前辈告辞离去,陈平安送到了小宅门。
之后,陈平安没有立刻返回院,就站在门,转望向某。等了半天,这才有人缓缓走,陈平安迎向前去,笑:“这么巧?我一门,你就修行完毕,散步到这边了。”
宁姚:“就是这么巧。”
陈平安“嗯”了一声,:“那就帮个忙,一起看看厢房窗纸有没有被小贼戳破。”
宁姚眨了眨睛,一脸无辜:“你在说什么?宁府哪来的贼,了吧?不过真要偷走什么,你得赔。”
陈平安轻轻握拳,敲了敲心,笑眯起,:“好厉害的贼,别的什么都不偷。”
宁姚恼羞瞪:“陈平安!你别这么油腔调!”
陈平安轻轻抱住她,悄悄说:“宁姚就是陈平安心中的所有天地。”
宁姚刚要微微用力挣脱,却发现他已经松开了手,后退一步。宁姚就更加生气。
陈平安轻声解释:“你那些朋友又来了,这次比较过分,偷偷摸摸过来的。”
宁姚稍稍心静,便瞬间察觉到蛛丝迹。宁姚转,厉声:“来!”
一个蹲在风石那边的胖纹丝不动,双手捻符,但是他后开一朵来,是那董画符、叠嶂、陈三秋。
几个人碰了,宁姚板着脸,陈平安神自若,一群人去往斩龙台。
董画符和叠嶂约好了要在这里切磋剑术。
晏胖笑眯眯提醒陈平安,说咱们这些人,切磋起来,一个不小心就会血光四溅,千万别害怕啊。
陈平安笑着,说自己就算害怕,也会假装不害怕。
晏胖嘿嘿而笑。
宁姚看着那个嘴上谎话连篇却看上去一本正经的陈平安,只是当陈平安转看她时,宁姚便收回了视线。
陈三秋懒得去看董黑炭跟叠嶂的比试,独自蹑手蹑脚去了斩龙崖山脚,一手一把经文和云纹,开始悄悄磨剑。总不能白跑一趟,不然他们每次来宁府,都各自背剑佩剑,图啥?难不成是跟剑仙纳兰老前辈耀武扬威?退一步说,总不会是来跟宁姚比武。即便他陈三秋与晏胖联手,攻守兼备,当年还被阿良亲赞誉为“一对璧人儿”,不还是会输给宁姚?
陈三秋一边磨砺剑锋,一边哀怨:“你们伙计俩,就不能多吃啊?客气个啥?”
此时在演武场上,双方对峙,宁姚便挥手开启一座山阵法。此地曾是两位剑仙侣的练剑之地,所以就算董黑炭和叠嶂打破天去,都不会半剑气到演武场外。
陈平安看了几董画符与叠嶂的切磋,双方佩剑分别是红妆、镇岳,只说样式大小,天壤之别。各自一把本命飞剑,路数也截然不同,董画符的飞剑,求快,叠嶂的飞剑,求稳。叠嶂“拎着”那把大的镇岳,每次剑尖或是劈砍到演武场地面,都会溅起一阵绚烂火星,反观董画符,手持红妆,剑无声无息,力求涟漪最小。
陈平安问晏琢,双方了几分力,晏胖说七八分吧,不然这会儿叠嶂肯定已经见血了,不过叠嶂最不怕这个,她好这一,往往是董黑炭占尽小便宜,可是只要被叠嶂的镇岳轻轻一拍,董黑炭就得趴在地上呕血,一就都还回去了。
陈平安听了心里大致有数,尤其是看到了叠嶂持剑的手臂,被董画符本命飞剑穿后,叠嶂当时来的一丝气机变化,陈平安便不再多看双方演武练剑一,而是来到了陈三秋边蹲着。
此时他对自己若是与这两人捉对厮杀,分生死也好,分胜负也罢,都已经有了应对之法,那么再看去,就没有了太多意义,总不能真要在那个晏胖面前,假装自己脸微白、嘴颤抖、神慌张,还得假装自己不知对方看破不说破。要是换成别人,陈平安倒是完全不介意,可是如今在宁府,这些人又都是宁姚最要好的朋友,多次并肩作战,说是生死与共都不为过,那么自己就要讲一讲落魄山的祖师堂风气了——以诚待人。
陈三秋依旧在磨剑,动作十分娴熟,他转笑:“陈公,别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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