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今儿太打西边来,二掌柜要请客?
不料那家伙笑:“记得结账!”
此后三天,姓刘的果然耐着,陪着金粟那几个桂小娘,一起逛完了所有倒悬山形胜之地。白首对上香楼、灵芝斋都没啥兴趣,哪怕是那座悬挂众多剑仙挂像的敬剑阁,也没太多,归结底,还是少年尚未真正将自己视为一名剑修。白首还是对雷泽台最向往,噼里啪啦、电闪雷鸣的,瞅着就得劲,听说中土神洲那位女武神,前不久就在这儿炼剑来着。那些在雷泽台,纯粹是照顾少年的受,才稍稍多逗留了些时分,然后转去了麋鹿崖,便立即莺莺燕燕叽叽喳喳起来。麋鹿崖山脚,有那一整条街的铺,脂粉气重得很,哪怕是相对稳重的金粟,到了大大小小的铺那边,也要不住钱袋了,看得白首直翻白,女人啊。
刘景龙一直慢悠悠跟在最后,仔细打量各景,哪怕是麋鹿崖山脚的店铺,逛起来也一样很认真,偶尔还帮着桂小娘掌掌。
白首算是看来了,至少有两个桂小娘,对姓刘的有想法,与他言语的时候,嗓音格外柔糯,神格外专注。
白首就奇了怪了,她们又不知姓刘的是谁,不清楚什么太徽剑宗,更不知什么北俱芦洲的陆地蛟龙,怎么看都只是个没啥钱的迂腐书生,怎么就这么猪油蒙心喜上了?这姓刘的,本命飞剑的本命神通,该不会就是让女犯痴吧?如果真是,白首倒是觉得可以与他用心学习剑术了。
不如何,终究没有意外发生。
刘景龙也不会与少年明言,其实先后有两拨人鬼祟跟踪,却都被自己吓退了。一次是自己金丹境剑修的气息,但暗中之人犹不死心,随后又有一位老者现,刘景龙便只好再加一境,作为待客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白首看似抱着双臂,不厌其烦地跟在她们边,后来还要帮着她们拎东西,实则为太徽剑宗祖师堂嫡传,却更像是早年的割鹿山刺客,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动静。
刘景龙其实有些欣。
诸多本心,细微现。
符家人,反正注定在他刘景龙跟前掀不起风浪,那么白首是不是就可以枕无忧,全然不在意,优哉游哉,挑三拣四,或是满腹牢,逛遍倒悬山?
即便是自家的太徽剑宗,又有多少嫡传弟,拜师之后,心微妙转变而不自知?言行举止,看似如常,恭谨依旧,恪守规矩,实则是心路偏差的细微痕迹。一着不慎,久以往,人生便去往别。刘景龙在自家太徽剑宗和翩然峰修行之余,也会尽量帮着同门晚辈们守住清澈本心,只是某些涉及大本,依旧无法多说多什么。
所以刘景龙不太喜“神仙”和“先天剑坯”这两个说法。
金粟她们满载而归,人人心满意足,返回桂岛。这趟短暂游历后,饶是金粟,也对刘景龙的印象改观许多,离别之际,诚心谢。
刘景龙将她们一路送到捉放亭,这才带着白首去鹳雀客栈结账,打算去幡斋那边住。
回了客栈,少年幸灾乐祸了个半死。因为客栈里,站着一位熟悉的女,姿容极,正是经山仙卢穗,北俱芦洲年轻十人当中的第八位,被誉为与太徽剑宗刘景龙最般的神仙眷侣。
卢穗柔声:“景龙,幡斋那边听说你与白首已经到了倒悬山三天,就让我来促你。我已经帮忙结账了,不会怪我吧?”
刘景龙心中无奈,笑着摇,好像说了句“怪或不怪,都是个错,那就脆不说话了”。
每当这时候,刘景龙便有些想念陈平安。
客栈掌柜很是奇怪,幡斋亲自来请?这个年纪不大的青衫外乡人,架有大啊?
幡斋、猿猱府这些于的著名私宅,一般况,不是上五境修士领衔的队伍,可能连门都不去。
刘景龙与客栈掌柜笑着别。
年轻掌柜趴在柜台上,笑着。他觉得自己一个小客栈的大掌柜,也无须与这般神仙中人太客气,反正注定大献殷勤也攀不上,何况他也不乐意与人低哈腰,挣小钱,日安稳,不去多想。偶尔能够见到陈平安、刘景龙这样浑云遮雾绕的年轻人,不也很好?说不定他们以后名气大了,鹳雀客栈的生意就跟着涨船。只不过想要在藏龙卧蛟的倒悬山有名气,却也不容易就是了。
到幡斋之前,一路上都是白首在与卢穗络闲聊。白首对经山很向往,那边的漂亮很多。少年其实不心,只是喜女喜自己而已。
卢穗显然也比平日里那个冷冷清清、一心问的卢仙,言语更多。
白首大为惋惜,替卢仙很是打抱不平。姓刘的竟然连这样的都不喜,活该打光,被那云上城徐杏酒两次往死里酒。
幡斋的主人,破天荒现,亲自款待刘景龙。卢穗在一旁为两位年龄悬殊的剑仙煮茶,少年白首有些局促不安。
不知为何,白首对太徽剑宗没什么敬畏,对姓刘的更是不怕,可上次见到了掌律祖师剑仙黄童后,白首便开始慌张起来。
其实这次远游剑气城,要见宗主韩槐,白首更怕。
这会儿见到了与自己师父相对而坐的幡斋邵云岩,白首同样浑不自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