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朱枚在郁狷夫屋里喝着茶,看着仔细翻阅印谱的郁狷夫,好奇地问:“郁,听说你是直接从金甲洲来的剑气城,难就不想去看一未婚夫?那怀潜,其实在你离开家乡后,名气越来越大了,跟曹慈、刘幽州都是朋友啊,让好多“宗”字的年轻仙们肝寸断啊,好多好多的传闻。郁你是纯粹不喜那桩娃娃亲,所以跟辈赌气,还是私底与怀潜打过,然后喜不起来啊?”
郁狷夫说:“都有。”
朱枚又问:“那咱们就不说这个怀潜了,说说那个周老剑仙吧?这位老神仙好像次次手,都很夸张。上次手,好像就是为了给郁打抱不平,如今还有很多有鼻有睛的传闻,说周老神仙那次手,太过凶狠,还惹来了一位学大祭酒的追责。”
郁狷夫犹豫了一,摇:“假的。”
朱枚瞪大睛,充满了期待。
郁狷夫说:“周老先生,积攒了功德在,只要别太过分,学、书院一般不会找他的麻烦。此事你自己知就好了,不要外传。”
朱枚。
郁狷夫还是多提醒了一句:“你若不住嘴,一旦被严律这人听说此事,会是个不小的把柄,你自己悠着。”
朱枚只能继续。
郁狷夫凝视着印谱上的一句印文:“白鹭昼立雪,墨砚夜无灯。”
郁狷夫略微心动,不过也就看看而已,她是绝对不会去买那印章、折扇的。
朱枚实在是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郁,你这个名字怎么回事?有讲究吗?”
郁狷夫继续翻看印谱,摇摇:“有讲究,没意思。我是个女,从小就觉得郁狷夫这个名字不好听。祖谱上改不了,自己走江湖,随便我换。在中土神洲,用了个郁绮云的化名。到了金甲洲,再换一个,石在溪。你以后可以喊我石在溪,比郁好听。”
朱枚轻轻呼唤,俏:“在溪在溪。”
郁狷夫有些无奈,摇摇,继续翻看印谱。
“城何人,竟然无忧”。
“髻挽人间最多云”。
“酒仙诗佛,剑同万古”。
还有不少成双成对的印章。
“稽首天外天”“法照大千”。
“慷慨去也”“浩然归也”。
“为君倒满一杯酒”“日月在君杯中游”。
郁狷夫翻着印谱,越看越火大,明明是个有些学问的读书人,偏偏如此不务正业!
翻到一页,看到那“雁撞墙”三字印文,郁狷夫想起剑气城那堵何止是耸云的墙,竟有些忍俊不禁,好不容易忍住笑意,板着脸冷哼一声。
陈平安与刘景龙在铺里喝酒。
在剑气城,最暴殄天的一件事,就是喝酒不纯粹,使上那修士神通术法。这人,简直比光更让人看不起。
刘景龙依旧只是吃一碗面、一碟酱菜而已。
四周那些个酒鬼剑修们神汇,看那架势,人人都觉得这位来自北俱芦洲的年轻剑仙,酒量不可测,一定是海量,说不定真如二掌柜所说,到了那“酒桌之上我独坐,其余皆在桌底躺”的境界。
白首喜来这里,因为可以喝酒,虽然姓刘的吩咐过,每次只能喝一碗,但是他的酒量,一碗也够他微微醺了。
何况陈平安自己都说了,我家铺那么大一只大白碗,喝醉了人,很正常,跟酒量好坏没关系。
刘景龙言又止。
陈平安笑:“觉得卢姑娘哪怕不与你说话,但是看你的那神,其中言语,不减反增,所以你有些心慌?”
刘景龙默不作声,瞥了酒壶,还真有想喝酒了。
陈平安微笑不语,故作。
你这况,老哪里知该怎么办。
此时的浩然天,一艘从老龙城去往倒悬山的跨洲渡船船,两位同样着青衫的大小夫,正在默默赏景。一位眉心有痣、白衣如雪的俊少年,则在跟一个肤微黑、手持行山杖的小姑娘嬉戏打闹,旁若无人。
少年飞奔躲避那行山杖,大袖飘摇若飞雪,大声嚷嚷:“就要见到我的先生你的师父了,开不开心?”
小姑娘追着撵那只大白鹅,扯开嗓:“开心真开心!”
已经依稀可见那座倒悬山的廓。
曹晴朗举目眺望,不敢置信:“这竟然是一枚山字印?”
秋慨:“异国他乡,壮丽风景,何其多也。”
裴钱与崔东山坐在栏杆上,转小声说:“两个夫,见识还不如我多哩。你看我,瞧见那倒悬山,会到奇怪吗?半都没有的。说到底,还是光读书不走路惹的祸。夫去过那么大一个桐叶洲吗?去过宝瓶洲青鸾国吗?我不一样,抄书不停,还跟着师父走过了千山万万千山。再说了,我每天抄书,天底抄书成山这件事,除了宝瓶,我自称第三,就没人敢称第二!”
崔东山一脸疑惑:“大师方才见着了倒悬山,好像了,一门心思想着搬回落魄山,以后谁不服气,就拿此印砸谁的脑阔(壳)。”
裴钱有些难为,:“那么大一宝贝,谁瞧见了不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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