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先生要是不信,我来说服先生。”
裴钱将信将疑。曹晴朗忍着笑。
在此后一天的夜幕中,裴钱蓦然抬望去,曹晴朗是跟着她的视线,才依稀看见城,有一绚烂晚霞凝聚而成的云海。
崔东山瞥了,里胡哨的,就不再看。
据说那边有一位剑仙常年酣眠,如睡彩锦大床上。
剑仙名为米裕,只是个靠着神仙钱堆来的玉璞境,因为有个飞剑杀力不算小的剑仙好哥哥米祜,舍了诸多自机缘和底蕴,用来栽培这个弟弟,否则米祜本应该是仙人境了。只不过其中得失,即便外人如何觉得无意义,终究是米祜这位剑仙自己的选择。米祜嗜好杀敌,次次厮杀惨烈,传闻最可怜的一次,是魄神魂几乎到了“山河开裂”的地步,但是非但没有跌境,反而始终稳稳站住境界,并且犹有希望破开瓶颈,再登一层楼。
至于这个剑气城最附庸风雅的剑仙米裕,在剑气城的女妇人当中,还是很吃香的。不但如此,也与许多外乡女,有不少牵扯不清的关系。
崔东山没打算停留,因为此行目的,是另外一个无遮拦的大剑仙,岳青。
岳青有一把本命飞剑名为“百丈泉”,第二把名为“云雀在天”,无论是与人捉对厮杀,还是沙场陷阵,杀力皆大。
崔东山自己如今当然打不过这位大名鼎鼎的“十人候补”,但是自己有先生,先生又有大师兄啊。
只是崔东山难得不给人找麻烦,麻烦反而自己来。这让崔东山开心得要死。
那位睡在云霞上的剑仙米裕,坐起,伸手拨开好似彩锦的玄妙云雾,笑:“你们就是那陈平安的弟学生?”
崔东山伸手拦在裴钱和曹晴朗边,然后另一只手挠了挠,问:“有何指教?”
米裕笑:“谈不上指教,我又不是你们的传人,只不过到欣罢了。文圣一脉香火凋零,如今竟然一冒这么多,陈平安本事不小,难怪可以在我们剑气城混得风生起,无愧文圣老先生的关门弟份,可喜可贺。”
崔东山小声说:“前辈再这么怪气地说话,晚辈也要怪气说话了啊。”
米裕好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大笑不已,双手一抖袖,边顿时彩霞蔚然,:“只说说看,我还不至于跟你们这些小娃儿较真。”
崔东山怯生生问:“那岳青是你野爹啊?”
米裕微微前倾,微笑:“此话怎讲?”
只见那白衣少年委屈:“怪气说话,还需要理由啊?你早说嘛,我就不讲了。”
裴钱汗浃背,打算随时扯开大嗓门喊那大师伯了,大师伯听不听得到,不去,吓唬人总是可以的吧?
曹晴朗却是笑着附和:“小师兄在理。”
这是裴钱第一次觉得那个曹木,还有息的。以前没觉得他胆大啊,一直觉得他比米粒胆还小来着。
米裕一手伸手指,轻轻凌空敲击,似乎在犹豫怎么“讲理”。
白衣少年说:“行吧行吧,我错了,岳青不是你野爹。晚辈都诚心认错了,前辈剑法通天,又是自己说的,总不会反悔,与晚辈斤斤计较吧?”
米裕笑而不言。
他米裕,哥哥米祜,外加杀力超群的大剑仙岳青,够不够?米裕觉得差不多够了。何况自己那个哥哥,还有岳青,朋友真不少。
而对方毕竟只有一个左右。
至于什么陈平安,还有文圣一脉这帮辈分更低的兔崽,算什么?
米裕站起,打算找个过得去的由,教训一自己脚这几只小蝼蚁。剑仙说话,好不好听,都给我乖乖闭嘴听着。
裴钱一步向前,聚音成线与崔东山说:“大白鹅,你赶去找大师伯!我和曹晴朗境界低,他不会杀我们的!”
然后再与曹晴朗悄悄说:“等不我如何,你别手,话也别说!不给他机会打你!”
崔东山挠挠。大师,你是真不知自己的大师伯,是怎样一个人啊。
这家伙当年连自己和齐静都打得不轻,这还是自家人呢,而他左右对付别人,与他人剑,手会轻?
刹那之间,剑气城之上,雷阵阵,直奔此。米裕眯起,心神一震,祭飞剑,却不敢摆杀敌姿态,只是防御。
剑气转瞬即至,随随便便破开剑仙米裕的剑阵,有一人站在稀烂了大半的云霞之上,腰间剑依旧未鞘。
米裕纹丝不动,是不敢动。
直到这一刻,玉璞境米裕才发现,遥遥远观此人腹地,以一剑对敌两大妖,与自己亲自与他为敌,是两天地。
一剑气全收敛起来的那个人,站在米裕边,却本不看米裕,只是望向前方,淡然:“文圣一脉,理太重,你那把破剑,接不住。你这废,吗?”
曹晴朗作揖行礼,:“落魄山曹晴朗,拜见大师伯。”
裴钱赶亡羊补牢,跟着作揖行礼,:“落魄山裴钱,恭迎最大的大师伯!”
起后,裴钱觉得意犹未尽啊,她握拳,踮起脚尖伸脖,向那个背影使劲挥了挥手,喊:“大师伯要小心啊,这家伙心可黑了!”
左右转过望去,突然冒两个师侄,其实心中有些小小的别扭。等到崔东山总算识趣远一,左右这才与青衫少年和小姑娘,了,表示大师伯知了。
左右说:“米裕,是你喊岳青和米祜,还是我帮你打声招呼?”
米裕脸发白,因为自己陷一座小天地当中,不但如此,只要稍有细微动作,便有纯至极的剑意如万千飞剑,剑剑剑尖指向他。
崔东山双手捂住嘴,却是压低嗓音,一字一字缓缓说:“大,师,伯,要,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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