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凌卓搭着我的肩膀,笑问:“你刚刚为什么给我挡着?”
“嗤……谁给你挡了,我就是觉得抱着挨打能护鸟。”
凌卓噗哧笑了,又问:“疼吗?”
“还行。”
其实我浑身上下又麻又疼,但凌卓肯定好不到哪儿去,刚刚挨打的时候他紧紧护住我的脑袋,手臂被抽得满是红痕。
可凌卓从来不说疼,我也不能说。
第6章
离开工厂,我们一同去了大排档,午饭没吃饱就和人干架,肚子早饿了。
刚到店门口,老板娘就冲上来,扶着凌卓的肩膀惊叫:“造孽啊!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伤成这样?”
凌卓扯了扯被打烂的嘴角,笑道:“没什么大事,你这现在能煮吃的吗?我们肚子饿了。”
“可以可以,给你们煮点粥吧。”老板娘转身,低声喃喃,“没爸妈照顾,怪可怜的……”
我和凌卓都听见了,对视着耸耸肩。
以前我也觉得自己很可怜,可凌卓告诉我,这世界上奇奇怪怪的可怜人多了去了,我们有手有脚,还能相互照顾,算好运了。
喝了滚烫的皮蛋瘦肉粥,肚子是舒服了,不过热得够呛,头发、衣服全被汗浸湿。我撩起t恤的下摆扇风,扇乐了还往凌卓脸上扇。
凌卓被我气笑了,一边挠我痒痒一边骂:“你个臭傻逼,扇过来一股汗酸味。”
……
我对挠痒没有抵抗力,没一会儿就不行了,投降道:“别挠了,别挠……粥都要笑吐了。”
凌卓这才停下,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
回家路上,凌卓突然说要去商场,我不乐意,商场人多,要是这“五彩斑斓”的脸被熟人看见,我就不用做人了。
于是凌卓扔下我,自己去了。
我低头把脸埋起来,在原地等他,一股香甜的气味飘来,我顺着香味望去,发现有个老人正推着小三轮在卖桃子。
我过去挑了几个。
老人两手颤颤,半天才把秤好的桃子递给我。
我一摸口袋,发现自己不管钱,于是让老人再等等。老人不停眯眼打量我,我被看得尴尬,别过头去,正好见凌卓从商场出来,便招手叫他过来。
“小卓子,付钱!”
凌卓付了钱,问:“你不是不吃桃子吗?”
“你不是爱吃吗?给你买的。”
凌卓提起桃子转身就走,我在后面一拍他的脑袋,“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偷笑!”
“父慈子孝的,我能不笑吗?”
“操!”
“哈哈哈……”
凌卓就是仗着我现在舍不得揍他,所以才敢上房揭瓦。
洗澡的时候,我俩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心想那帮人下手还真他妈狠,以前我们三天两头打一架,也没弄出过这么“鲜艳”的伤。
“咝……我操你妈的,凌卓你轻点!”
凌卓正给我擦背的,听了,一把揪住我的鸡巴,问:“操谁啊你?”
凌卓在后面,我治不了他,只好服软,“妈的,疼疼疼,别把老子鸟给揪断了!还没用过呢!”
凌卓这才放过我的老二。我在镜子里看见他正在笑,用手肘撞他的腰,小声骂道:“秃鸟。”
秃鸟这个“爱称”源于初三那年的暑假,我和凌卓打架输了之后不服,于是半夜拿着剃须刀把他下面的毛全剃了。凌卓体毛长得慢,他的鸟就秃了一个多月。
凌卓没好气地笑了,他狠狠地推我的头,警告道:“下次再动我的毛,我就让你当一辈子处男。”
“切……”他才不会这么做。
洗完澡,我趴在床上,凌卓用冰毛巾和自己做的冰袋给我冷敷。怎么挨打不那么疼,怎么消肿止痛,我们从小就很熟练。
“你不敷吗?”我问。
“等会儿,没那么多毛巾。”
我把凌卓拉倒在床上,拿了一个在背上的冰袋盖到他脸上,“门面比较重要,别破相了。”
凌卓没拒绝,躺在我的旁边敷脸。
我们浑身赤裸,一个趴着,一个躺着,两具身体的背面和正面就像是来自同一个人。我们长得太像了,以致于初一在同学家看了《fight club》之后,我一度怀疑自己是凌卓分裂出来的人格,我就是他体内充满破坏力的tyler。
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趟,全身上下的伤总算有了消肿的迹象。
做完这些,凌卓仍不消停。他倒了一杯白开水喂我吃消炎药,接着拿出刚刚在商场给我买的台灯,通电检查能不能用,完了又去捣鼓那台快要坏掉的老风扇。
我看不过去,把他拽起来,“我来吧,你去休息。”
凌卓回头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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