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3)

谢过对方，将ct片收袋里，我捧着病历离开诊室，一位病人在家人的陪伴迫不及待挤了去，形消瘦，脸苍白，模样憔悴得吓人。

直到两周前，我发现方洛苏轨了。

“就知你对我好……”

为了确认挂饰是不是掉在了更衣室，我都快到家了，又掉回了剧场。

“如果保守治疗，我最多还能活多久？”盯着ct片上那块不详的圆形影，我问。

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踩上去一声儿也没有，更衣室的门开一条儿，从里传暧昧的声响。

我顺势看了角落里摆放的大提琴，：“晚上六码集合，记着呢。”

“那就半年吧，够了。”我说。

严格说来，我还算他们的媒人。

吴大夫：“你的健忘和疼，应该都是瘤引起的。源无法除，我也只能给你开些止痛药。越到后你的病症会越严重，多锻炼，保持心舒畅，或许可以缓解一二。”

南弦毕业后没有哪家乐团，而是在一家少儿机构担任大提琴老师。他格温良，方洛苏明艳朗，两人十分般，也一直很好。曾经，我以为走到最后就该是他们这般模样。

吴大夫着支笔，在我的片上比划了一圈，：“瘤没有继续变大，这是好事，但鉴于它位置太危险，还是随时有‘爆炸’的风险。你想好了吗？是保守治疗，还是开刀手术？”

方洛苏和我同属一个响乐团，都是大提琴手。她脑活，认识的人多且杂，有时候团里没演，她会自己接私活，给酒会伴奏，在结婚宴上助兴。若是要的人多，她有时候也会拉着我一起，让我跟着一块儿赚外块。

“老辛，这次……怎么也该到我了吧？”女人的声音被撞得七零八落的，尾音带着勾。

吴大夫沉片刻，：“最多半年。”

得了男人的承诺，女人似乎心很好，撒着一样“嗯”了声。

即将握住门把的手电一样收回，我惊疑不定地瞪着那儿，只是几声，就觉得里的女声有些熟悉。

我不是剧场保安，谁在里寻求刺激都跟我无关，我本该转就走，少惹麻烦。但就因为想确认里面女人到底是不是方洛苏，我不仅没走，还屏住呼，偷偷听了去。

，我突然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以前就读的中叫什么名字。明明在嘴边，就是说不，急得翻箱倒柜找了好久的毕业照，找到半夜想起来，照片在老家，我本没带到崇海来。

“你和南弦说了吗？”我问。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找他，半个月前，他就已经清楚详细地将两条路给我指明——保守治疗，虽然不知我什么时候会死，但起码还能有质量的活不少日；手术治疗，虽然可以搏一搏生的希望，但有很大概率我怕是连手术台都不来。

不自觉代自，心里有些犯怵，不知自己以后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

半年，说不定可以撑到小妹考完……我还能趁这段时间多赚钱，把她大学的费用给挣了，这样就算我不在了，我妈也不会太为钱发愁。

南弦是我的大学同学，正宗崇海人，大学毕业后他回了崇海，我则因为工作地在崇海正好和他一块。他惯来是老好人的格，见我只一人在异乡，便经常找我吃饭，约我爬山。有时也会来听我们团的演奏会，一来二去，与方洛苏看对了，成就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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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新首席必定是你。”男人着，声音猥琐，“我的大宝贝，看我为你这么多的份儿上，你今晚可要好好伺候我。”

刚回到租屋，方洛苏的电话就来了，提醒我晚上别忘了时间。

那天我不小心落了个手机上的小玩意儿，我妹送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因为有些纪念价值，我在发觉遗失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回想可能遗落的地，最后想到了剧场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