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他静了静,反问我:“你在哪里?”
搜寻片刻,找到路旁一个标识牌,写着“5-23”。手机贴耳畔,我报了坐标,乖乖等待对方指示。
“往前走,看到8-12左转。”
冉青庄说完并没有即刻挂断电话,我也就一直举着手机与他保持通话。
走了大概三四分钟,终于看到8区的指示牌。
“我找到了!”
加快步伐小跑着转小,远远就看到一名穿着驼风衣,带着时髦墨镜的年轻女人与我相对走来。
她的发极短,短到甚至只能称之为板寸,颌小巧,嘴丰饱满,耳朵上着夸张的金属耳环。短短一段十来米的路,到我们而过,哪怕她着墨镜,我仍能觉到她持续的“注视”。探究的,好奇的,还有些警惕。
这注视太过莫名,我停脚步不由低检查了自己周,看有没有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季柠?”
兴许是见我迟迟不到又不声,冉青庄忍不住在手机那叫我的名字。而没贴着手机的另一只耳朵此时也听到了他的声音,我连忙应声,不再去那个奇怪的风衣女人,朝冉青庄所在的方位快步走去。
墓园里每座墓碑旁都着一株小小的塔柏,全被修成糖的造型。有的人家祭扫完毕,会将带来的在上,乍看去,还以为是柏树开了。
我就是在扫过这样一株“开”的塔柏时,找到的冉青庄。
他听到声响转过,见是我,将耳边手机收兜里,又看回面前墓碑。
我同样收了手机,走到他旁。
冉铮的墓是一座合墓,一块大碑上分了三小块,最左边是冉铮,当中空着,再过去是冉青庄的爷爷。
墓前着两支红烛,放了一小瓶白酒,三颗苹果。香炉里青烟袅袅,叫墓上的照片都显得模糊了。
同样是宽,窝,五官朗,鼻梁,冉青庄得很像他爸爸,只是照片上的冉铮看着年纪要再大一些,气质更成熟,目光也更沉稳。
“我说不想离我爸太近,死了也成天替他心,当中就隔了一个。”冉青庄盯着墓中间那块还没刻字的空碑,平静,“这以后是留给我的。”
虽说在活着时就买好墓碑,或者亲人落葬时顺便把合墓买了,这作都是常有的事。但冉青庄的语气却让我格外不舒服,就仿佛……他已经随时随地准备好躺这小小的墓,比我还要坦然面对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