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问句,但侑显然只是在客,他已然好了立拎包住的准备。
他咂咂嘴,思考着该怎么安置自己才不会冒。
不说最鹤生会不会同意,就算她真脑风宛如OOC一般的举动唐突同意了,侑能不能在第二天四肢健全地走东京还都是个问题。
病沾边的事她都很认真。
“什么事?”侑对假想敌的态度不太友善,喊人喊得一字一顿,“桐山君。”
真要产生这误解以后哪还会把自家姑娘安心给他?
话说的是可以不放在心上。
上一秒还没好气甚至不怎么想搭理桐山零的侑,此时此刻居然在好好地谢。
可再这么僵持去也不是办法。
侑觉自己活了,就仿佛他那半撇都还没着落的恋征途又有了指望。
她哥哥可就住在距离他们只有三千米的地方。
“可那样我不就成鸠占鹊巢的恶人了吗?”在谈话对象不是治也不与排球有关的时候,侑意外的很是厚,“你愿意收留我一晚已经很谢了。”
他总不能说“想睡你家”这虎狼之词吧?
“不会,家里还有多的被和被褥……”桐山零支吾,“就是我的床可能有小,君可能会有难受——啊,我是说我睡地上。”
他不认生,但他不喜寄人篱,也不希望最鹤生的哥哥会认为他是个脑袋一就会不计后果(比如说找不到地方落脚只能沦落街)的糊涂。
一想到这里侑就烦。
这简直是天无绝人之路!
一直在旁边看似观鼻鼻观心地装空气的桐山零此时举起手:“那个……君……”
侑不再声,垮脸烦躁地挠了挠脑袋。
即使现实八字的半撇都还没有,但侑想得很远很好。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要不是最鹤生早知桐山零是这么个社恐又向的格,她说不定会怀疑侑欺负了人家。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桐山零挠了挠脸,“……可以到我家住一晚。要是介意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好了,别放在心上……”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细如蚊呐。
但这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最鹤生不可能真让侑去睡大街,而侑也不可能真的住到最鹤生的小房间里去。
“可以吗?不会很麻烦桐山君吗?”这一声桐山君他叫得亲切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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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的友谊果然是最鹤生不能理解的。
最后他的归宿说不定还是只有只路过了几次的竹青庄,和一群陌生的大老爷们在同一屋檐共度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