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个大弟,他在喇嘛教里,位置算是最,然并不能亲理政务,政务都在一个称为“第”的官的手里。清圣祖时,第桑结,招和硕特的固始汗藏,击杀了红教的护法藏汗,而奉宗喀的第二大弟班禅居札什布,是为达赖、班禅分主前后藏之始。和硕特自此徙牧青海,涉西藏政权,桑结又恶之,招致准噶尔噶尔丹藏,击杀了固始汗的儿达颜汗。准噶尔先已慑服杜尔伯特,逐去土尔扈特,至此其势大张。
1767年,清宗因缅甸犯边,发兵征之败没。1769年,又派大兵再举,亦仅因其请和,许之而还。这时候,暹罗为缅甸所灭。后其遗臣中国人郑昭,起兵复国,传其养郑华,以1786年受封于中国,缅甸怕中国和暹罗夹攻它,对中国才渐恭顺。安南之王黎氏,明中叶后为其臣莫氏所篡。清初复国,颇得其臣阮氏之力,而其臣郑氏,以国戚执政,阮氏与之不协,乃南据顺化,形同独立。后为西贡豪族阮氏所灭,是为新阮。而顺化之阮氏,则称旧阮。新阮既灭旧阮,又东京灭郑氏,并废黎氏。黎氏遗臣告难中国。宗于1788年为之兵,击破新阮,复立黎氏。然旋为新阮所袭败,乃因新阮的请降,封之为王。
(1) 彀[gou]:比喻圈、陷阱。
总而言之,中国用兵于后印度,天时地利,是不甚相宜的,所以历代都无大功,到清朝还是如此。清朝用兵域外,虽不得利,然其在湘西、云、贵、四川各省,则颇能竟前代所未竟之功。在今湖南、贵州间,则开辟永顺、乾州、凤皇、永绥、松桃各府、厅;在云南,则将乌蒙、乌撒、东川、镇雄各土官改(乌蒙,今云南昭通县。乌撒,今贵州威宁县);在贵州,则平定以古州为中心的大苗疆(古州,今榕江县),这都是明朝未竟的余绪。四川西北的大小金川(大金川,今理番县的绥靖屯。小金川,今懋功县),用兵凡五年,糜饷至七千万,可谓劳费已甚,然综合全局看起来,则于西南的开拓,仍有裨益。
清朝的衰机,可说是起于乾隆之世的。宗本奢侈,在位时六次南巡,耗费无艺。中岁后又任用和珅,贪渎为古今所无。官吏都不得不剥民以奉之,上司诛求于属,属取于人民,于是吏治大坏。清朝历代的皇帝,都是颇能自握魁柄,不肯授权于臣的。他以异族主中原,汉族真有大志的人,本来未必帮他的忙。加以他们予智自雄,折辱大臣,摧挫言路,抑压士气,自然愈形孤立了。所以到乾、嘉之间,而局面遂一变。
1688年,越阿尔泰山攻击喀尔喀,三汗众数十万,同时溃走漠南。清圣祖为之兵击破噶尔丹。噶尔丹因伊犁旧地,为其兄策妄阿布坦所据无所归,自杀。阿尔泰山以东平。固始汗的曾孙拉藏汗杀掉桑结。策妄阿布坦派兵藏,袭杀拉藏汗。圣祖又派兵将其击破。1722年,圣祖死,世宗立。固始汗之孙罗卜藏丹津煽动青海的喇嘛反叛,亦为清兵所破。此时卫拉特的势,可谓蔓延甚广,幸皆未获逞志,然清朝亦未能犁扫。直至1754年,策妄阿布坦之噶尔丹策凌死,其落,清宗才于1757年将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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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天山南路,则本系元朝察哈尔后王之地,为伊斯兰教区域。元衰后,伊斯兰教教主的后裔有居喀什噶尔的,后遂握有南路政教之权。准既平,教主的后裔大小和卓木(大和卓木名布罗尼特,小和卓木名霍集占)和清朝反抗,亦于1759年为清所破灭。清朝的武功,以此时为极盛。天山南北路既定,葱岭以西之国,敖罕、哈萨克、布鲁特、乾竺特、博罗尔、达克山、布哈尔、阿富汗等,都朝贡于清,仿佛唐朝盛时的规模。
1792年,清朝又用兵于廓尔喀,将其征服,则其兵力又为唐时所未至。对于西南一隅,则清朝的武功,是掩耳盗铃的。当明初,中国西南的疆域,实还包括今伊洛瓦底江域和萨尔温、眉公两江上游(看《明史·西南土司传》可知)。但中国对于西南,实力并不充足,所以安南暂合而复离,而缅甸亦卒独立为国。中国实力所及,西不过腾冲,南不越普洱,遂成为今日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