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还是将香菸与燃着的火苗在一起,指间捲起了烟。
男夸张地耸肩,「我说,你们女人都是白痴吗?你还真以为自己很夯喔,那天,我可是被那傢伙拜託,才会去缠着你的。」
靄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香菸和打火机。香菸的品牌她完全不懂,只凭以前模糊的印象选了从前父亲的牌。
靄冷冷地熄了菸,看也不看他。
她意识地转过,陌生的脸,讨厌的笑。
男的半张脸笼罩在影底,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啊,也是啦~你最近应该吃不消的吧?原本平淡无味的主妇日常,突然冒个鲜可的小鲜——」
她吐了气,心里只觉得痛快,彷彿掉在地上的,是某个无关要的少女,碎了一地的心。她回座位上,拎起包,无视那可能牢牢落在她背后的视线,直肩膀走了去。
她站在遮雨棚,叼着菸,一一玩着打火机,看着它的火燃、熄灭、燃,又熄灭。疏冷的菸草味,透过滤嘴在她嘴里慢慢化了开来,说不清是喜还是讨厌的味。
「你什么意思?」
她所讨厌父亲的地方,正是她讨厌自己的地方。
「你是上次在那家咖啡厅被我搭訕的那个女人对吧?」对方擅自靠了过来,「你也变化太大,我差认不你。」
是,她就是——那又怎样?
这,总算知他的名字了。余、懊、崙。毫无意义的叁个字,重复着在她心里回味,竟然有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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靄面无表地了,繚绕的雾气从她中吐了来。啊,久违的滋味,她读书时过一阵,但嫌麻烦(回家前得把烟味彻底掉)就没继续了。
靄一脚踩在角落边的红框镜上,使劲地辗。尖锐的细跟,轻易就将镜片割成无数支离破碎的残缺。
那瞬间,像是有光洒落在她上般的。
那熏人又熟悉的气味,分外让现在的她想哭。结婚后,靄几乎就和父亲断了联络,她很讨厌那个从不回家的爸爸,但其实,她跟父亲的格,本是同个模刻来的酷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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靄推开门,脚落在木製地板上,手里转着他的钥匙,还有刚趁他不注意时的名牌。磁釦製的员工名牌,印有那个人的名字,她低匆匆瞥了一——在此之前,这个男人在靄心中,都只是可有可无的过客。
他猥琐地弹了个响指,「不过,要是我是你呀,我就会小心一,不会那么轻易就船了。」
但不知怎么地,今天,她的菸癮却发作了。
这时,有人叫住了她:「你——」
了他一,「我先去你家??等你。」
「你想想嘛,像他那条件大好的年轻帅哥,没事怎么会看上你这已婚妇女呢?如果不是为了钱或其他目的——哪可能会那样心积虑地预谋接近你呢?」
靄就那样怔怔望着街车龙的景象,直到菸灰落在尾指与无名指间,着了她。
他笑了,「嗯。」
她从没真的上癮过。
她再也不去想,别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了。骂她贱也好,妇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