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案宗也是新写的,上面还落了大理寺卿的官印。
“大人……”林晚卿心中一凛,诧异地抬看向苏陌忆。
她记得苏陌忆之前说过,不想这案的。
茶香氤氲,面前的人不疾不徐地为她斟茶,缓声:“现在这两桩案都是大理寺的。”
两桩案?
意思就是,他不仅提审了王虎的案,就连那桩连环杀案也一并带走了。
林晚卿握着卷宗的手抖了抖,又听苏陌忆问:“你觉得王虎之死是谁的?”
“当然是真凶。”
“哦?”苏陌忆波澜不惊,只将一盏茶推到她的跟前。
“大约在王虎狱之时,真凶就已经想到了这一步。”
苏陌忆闻言神微舒,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可若是真凶的,那不应当成畏罪自杀的模样么?”
林晚卿低嘬了一茶,思忖:“照如此一说,那为何真凶不在一开始就直接杀了王虎,要让他来这狱里走一遭?在外面杀人不是比在狱里杀人容易许多么?”
苏陌忆沉默不语,默默添茶。
“所以王虎,是真凶一开始就没有考虑到的变数。”
林晚卿看着苏陌忆,继续:“真凶想杀的人原本只有赵姨娘,他是想把此案推给杀案的凶手。对于那样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受害者多一个少一个,没有人会究,是最好的嫁祸对象。”
“可是京兆尹去的时候,却碰巧在案发现场遇见了王虎。”
林晚卿,“对,一定是这样。所以,是李京兆自己错把王虎当成了凶手,然后贪功冒屈打成招。凶手害怕事败,才想要杀人灭。”
苏陌忆不置可否,骨节分明的指在白玉杯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那便又回到那个问题,为何不成畏罪自杀?”
林晚卿沉默。
是的,若是要杀人灭,真凶断不会作这样的阵仗,摆明了要引起各方关注,理上着实说不通。
从现场的死者来看,动手的人显然是经受过专业训练。若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大牢,也不会不到。
思路陷了僵局,两人间只剩和风落英。
苏陌忆掸了掸袍裾上的飞絮:“也不急这一时,待你熟悉了大理寺,一切可以从计议。”
说到大理寺,林晚卿起了其他心思,追着苏陌忆撩袍起的动作站了起来,双眸晶亮亮地试探到,“听说大理寺存有建朝以来,所有的重案要案的卷宗?”
苏陌忆一顿,转回问:“所以呢?”
林晚卿倒是不客气,直言:“那我休沐的时候可以去看看么?”
“休沐?”苏陌忆状似不解,“你又不是大理寺编制,何来的休沐?”
“……”林晚卿怔忡,张了张嘴,没发一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