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衍看向窗外,目光悠远,像是有些向往。
“我喜欢那种自由热烈的女子。”他温声开口,单这语气,听上去都极为深情。“那样的女子,素来正义又恣意。许是我从小循规蹈矩惯了,看到这样的姑娘,总归是向往的。”
说完,他看向娄婉君,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我身为太子,这么想,总归是奢望的。我肩上担着社稷,非但我自己不能放肆,我的婚姻大事,自然也不能门不当户不对了。”
“可是我……”娄婉君脱口而出。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霍玉衍的声音,也骤然停下了。
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就在娄婉君面露羞恼的时候,霍玉衍淡淡地笑了。
“婉君妹妹。”他说。“你有没有感觉,我方才说的那般女子,与你很像?”
娄婉君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便见霍玉衍无奈地一笑。
“但是我也知道,娄叔叔是南景的人,如今忠于霍无咎,断不会再为我所用了。我不想让娄叔叔为难,所以你我二人,还是做兄妹更适宜些。”
说着,他抬起头,认真地看向娄婉君。
“这些时日,我也在犹豫,但前两天,也算下定了决心。婉君妹妹,我的心意,你只需知道就好,即便是做兄长,我也能护你一世无虞的。”
他看见娄婉君的眼眶红了。
片刻之后,她哽咽了一声,道:“但是,你怎么没问问我的想法呢?”
霍玉衍一时没有说话。
便听娄婉君接着道:“你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我父亲既已归顺北梁,没有说不听你号令、反倒去追随霍无咎的道理。这三十万人马虽不算多,但也能做你后盾。而我虽不过是介女流之辈,这样的事,我还是说得上话的。”
说话之间,船已经渐渐靠岸了。
娄婉君倏然站起身,目光灼灼,看着霍玉衍。
“……霍哥哥,你等我。”她说。
说完,她转过身去,在船还没靠岸的时候,便大步走了过去,一步跨到了湖岸上,以一副下定决心、视死如归的气势,大步走远了。
霍玉衍坐在原处,片刻,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鱼上钩了,成了。
而另一头,拐了个弯,走出霍玉衍视野的娄婉君,却站定了脚步,面露嫌弃,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既是要缓解刚才为了掉眼泪而掐出的疼痛,也要搓掉那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都怪霍无咎。她心道。
给她安排了个这么费劲的差事,他霍无咎倒是坐收渔翁之利了,反让她跟霍玉衍对着演戏,酸得牙根都倒尽了。
——
而这些时日,霍玉衍的动向和情况,霍无咎都了如指掌。
可不就是了如指掌么?娄婉君性子直,并不太应付得来霍玉衍,更别提同他面对面地对垒了。
每次她见霍玉衍之前,都是霍无咎得了消息,再提前同他讲好,如何应对霍玉衍。
霍无咎之熟练,对霍玉衍之了解,让江随舟都有些瞠目结舌。
一直到了这日,娄婉君刚离开西湖,霍无咎手下的人便将娄婉君和霍玉衍的消息带回来了。拿着这般出色的结果,江随舟不由得重新审视了霍无咎一遍。
这眼神看得霍无咎有点儿不自在,扑上去一把就将他捞进了怀里。
“什么表情。”霍无咎不满道。
江随舟叹了口气。
“我只是在想,当时在王府时,不给你同其他妾室斗法的机会,简直是屈才了。”他说。
霍无咎的眼神变得不善了起来。
“说什么?”他的语气中染上了威胁。
江随舟昨日夜里才让他折腾了一遭,此时是断不敢再惹他了。他连忙改口道:“就是说你有谋划,会算计。”
“这有什么难的。”霍无咎嗤了一声,将江随舟手里那封密信抽走了。“他只以为就他长了脑子?只不过是仗着旁人懒得同他计较罢了。”
他这幅模样,简直像将尾巴都扬到了天上去。
江随舟看得直笑。
霍无咎由着他笑了一会儿,直到让他笑得有些恼了,翻身又要折腾他,江随舟才连忙收住了笑意。
“不过,娄姑娘那边计划得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就可以有所动作了?”他道。
霍无咎狠狠亲了他两下,道:“再等两天。”
果然,几天之后,临安城里便不太平了。
这不太平竟是由娄钺而起。自从归顺了霍无咎,娄钺向来唯霍无咎命是从,但这些日子,却奇怪得紧。
娄钺开始不听霍无咎的指挥,甚至开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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