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就是多了味传统才有的香气。
在这个现代化风暴肆的时代,虽然这个城市也是不断地在前,但有些人却仍然守着祖先留传的技艺,有些事也仍然维持着始创时的模样,这些人从不钦羡外界的步与繁华,只想把祖先遗留来的技艺传承去。不论是那百年煎饼,还是那手绘电影看版的老戏院、或者是这杯持古法熬煮的冬瓜茶。这些古老的事缀在这个现代化的大都会中,不仅不突兀,反而拉了这座城市的歷史度,也丰富了这座城市的文化涵。
一气喝冬瓜茶,让份滋乾渴的,让清凉冰镇的温,也让香甜掩盖过兇杀案所带来的苦涩。
此时我注意到冬瓜茶店家附近的一个小祠堂,使爷厅。祀典武庙主祀关圣帝君,谁都知关圣帝君座有一匹赤兔神驹,千里跋涉、南征北讨、战功彪炳,但没想到关圣帝君得登仙之后,民间竟也随祀照顾赤兔的人。这也算是另类的「一人得,犬昇天。」吧!
祀典武庙有块「大丈夫」匾额,讚颂关圣帝君乃全勇全智全仁之大丈夫,虽然名气不及台湾府城隍庙的「尔来了」、天坛的「一」字匾以及竹溪寺的「了然世界」,这府城的三大名匾,却也是我认为府城颇有意思的匾额之一。
我向毓璇提议到邻祀典武庙的大天后里逛逛。大天后原是明寧靖王朱术桂的故居,原以寧靖王的别号命名为「一元园亭」。台湾清版图之后,施琅将其改建为妈祖庙,并以妈祖帮助清军平定台湾有功为由,上奏御昇为「天后」,施琅以此调自己征台乃是天命所归,多么明的政治手段啊!
大天后在歷经多次的整修、重建之后,我想格局应该与当年的寧靖王府邸大相逕了。
有时不免叹,台湾的古蹟在歷史的洪之中,常被不同朝代的政治土壤给层层掩盖、代代沉积,不断地改变建筑风格或是用途功能,就有如古生的化石被不同纪元的沉积土所掩埋一般。两者的差别在于,被不同纪元的有形沉积土壤所掩埋的古生化石,总能透过挖掘让其重现天日;但是被不同朝代的无形政治土壤给掩盖的歷史建筑,就永远没有恢復原貌的一天了。
相较之,古希腊神庙或是古罗竞技场等遗跡,在某个盛的时代兴建之后,就以它创始时的模样被保留着,千百年来歷经兵燹摧残、风雨侵蚀,纵使创建它的朝代已不復存在,遗跡也早丧失了原本的功能,却仍纯粹以废墟的方式保留着,供人瞻仰。但是台湾的遗跡则不然,除非是像棺柩般埋地底之,否则定是年年整修、代代重建。
台湾的歷史充斥着太多苦难、歷经了太多战,但是这块土地上的人民总会想尽办法、费尽力气地重新站起来,而且还不忘让倾颓的建筑也站起来。只是往往站起来后,并无法维持原本的模样。人民被迫改变生活的习,建筑也被迫改变原有的用途,而且这些改变通常还有厚的政治意图。
战之后的改朝换代,人民需要去适应新的政权,建筑也需要找寻新的歷史定位,特别是那些带有政治质的歷史建筑。新的政权为了抹煞上个政权的政治图腾,绝不容许它还备原有的模样与功能,这会动人民对旧政权的怀念,也会影响人民对新政权的适应力。所以前朝寧靖王的府邸,不论是人民中有形的表相、还是人民心里无形的意象,都必须重新被塑造,而最不招致反的形象,通常是庙宇。信仰虔诚的台湾人民总是乐见这样一个旧建筑成为神祇的新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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