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如康侍卫所言,她是个每天都会犯错的笨孩。
额间敷了块白帕,边角绣着金月牙,一对稀疏婉约的眉被遮去三分,余光里看向他时,无端地多了些清明狡慧,可他清楚知晓,自家妹妹早在九岁那年就心智停滞,时至今日也像个小孩儿似的,不分黑白,不明好坏。
琏月急忙,生怕他反悔了又要罚些别的,前两日的《孝经》她才誊抄了不到三分一,若是再加罚,怕是这双手都保不住。
康侍卫对她小儿心的耍赖装乖很是了解,他了袖,回手,看着她因惯往后坠了坠,上半摇摇晃晃,仿佛蒲柳迎风。
琏月一听,犯起了嘀咕:“小月会疼的,不要打小月,好不好,澈哥哥?”
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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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儿想门,吩咐康澈便是,再不济,也该由他代拟一封书信,送去灵州由我定夺,但私自府……”顾司翡拖些许尾音,平缓的声调里丝丝沾染上了些微愠意,“若是月牙儿又像从前那般走失,这回,还想当一辈的民么?”
他冷声开:“十。”
她大着胆扣住男人的手腕,却只能包住一多半,她牵着他往自己心上引去,“小月这些天觉着这里不舒服。”
顾家小生来带有弱症,每至秋二季常会咳不止,可这会儿正值盛夏,她说自己不舒服,十之七八是骗人的,剩的那两三分,估计是自己骗自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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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被攥过的摆,也不打算扶琏月起,离去前只留一句:“大将军今日回京,估摸着今晚便会回府,且家主已经在城的路上了,再一炷香左右……就会看到小你。”
琏月一听就装不去了,她撑着床榻起,嗔:“阿兄——”
故而,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拿着仨瓜俩枣骗了去。
“我只是…我只是太想去玩儿了,我没有坏事,也没有耽误别人,方小四说城东有家…唔,异兽坊,我想去瞧瞧,所以才……”
男止住她话,指抵在她眉梢,轻轻抚,“月牙儿不满意么?”
“乖。”顾司翡轻描淡写地称赞,语气又恢复了古井无波,“自去厅房领罚罢。阿镇不多时就会回来,这回就不和月牙儿认真计较了。”
她不敢说满意,也不知自己有什么不满意的,脆省了这个问题。
屈跪坐在地,那满脸的痴儿模样。
顾司翡屋的时候,琏月还窝在床上装病。
“守门的侍卫我已经调到院了,想来月牙儿这么喜跟他们来往,便成全一番,并无不可。”
“若是不想再领罚,属还是建议小……”先从地上起来。
他驻步榻前,宛若皎月般清俊文雅的面庞在帷幔后明暗隐约,先将手里提着的油纸包悬在半空,惹得琏月频频睁偷看。
她摇摇,显然对这个设想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