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2/2)

她在最角落里翻了一盒写着齐拉西酮胶、蓝白相间的药，像他们的校服，打开看里面的胶也是蓝白相间，天哪，这世上有那么多蓝白相间，蓝天白云，希腊国旗，西丛鸦，蓝宝石华丽雨林，阿拉伯婆婆纳，听起来何其自由丽。可为什么着我们的也是蓝白相间？可为什么遏制着我们的亦是蓝白相间？

所以在这两个选项中她自己加上了选项C。

能依她。

阿难，我带你一起逃走。

打嗡嗡的，她脑袋也嗡嗡的。

用填满她的小腹，让胃闭嘴。

因果晃着双看向那茶几上与草莓杯并列放着的酪杯，她凝视着咖啡面上自己的倒影，此时唯有他打碎的破壳声响。他到底把吃的藏在哪里了？因果在他死过去后的半个小时后就饿得满世界找，冰箱没有，他也不买零，她也没要零，差又要把他分尸饱餐一顿，可现实如此清醒，吃了他只有他再也拼不成活人和再度重来的迷两个选项。

指甲钳、创贴、数不清的奖状和证书、初中毕业合照，他们不是同一个班，所以合照上没有她，但是打开那一卷的全校合照，就能找到他们共同走过的岁月痕迹。

她剥一颗一颗蓝白相间的胶，看向厨房，他凄清的背影与小学时夕孤僻的影相重迭，他总是后脑勺睛地往回望，然后因果就会朝他挥手，他失去一切的眸中生光亮——但他没有回，尽因果的目光有多么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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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粉末被从胶中一颗一颗地倾倒至咖啡之中。

她用着本就在杯中的勺搅拌，将白粉末均匀地混在醇香的咖啡里。

她在屉里挖了好多宝藏。忠难小学时的一寸照，那时候他的发总是由他母亲刀，不难看，但是很奇怪，加上他小时候孤僻的格，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被孤立的人——可是因果总来到他边的，那样就足够了。

因果盯着那咖啡面良久，无聊地去拉开茶几面的屉，里面放着七八糟的杂，一看就不是忠难的作风，应当是他妈妈放的。

于是她再度看向咖啡面上的倒影，蓝白相间被一分为二，是的，不要蓝白相间了，要纯粹的蓝，纯粹的白，不要拼在一起了。

于是她松了手，目视他大的背影走厨房，月光从窗外来，把他照得幽幽的。

烤箱叮地一声。

她把一整板的被分离成纯粹的蓝与白的胶连同药盒一起扔了垃圾桶。

她摸了他母亲用来鞭打他的藤条，上面涸的血迹全自于他的手心，那些死掉的留的孩烙印在藤条上，因果摸过或浅或的涸血迹，仿佛在摸每一个他心死的瞬间。

事实上真的能减轻那黑般的，就像曾经打游戏不吃不喝一整天也觉不到饥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