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成熟時 第101节(2/3)

人生百年，过得去的，过不去的，到最后都是算了。

很多故事讲到最后，总是以算了终结。

老爷或许不是个好丈夫、不是个好父亲、但他是个好的爷爷，甚至宽容的没有说过，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晏柠橙举办婚礼这话，什么都随她。

晏柠橙昂，望向杜鹃鸟，恍惚间回忆起小时候，她坐在石榴树，爷爷教自己背诗。

鹦鹉的笼加了棉，冬日里懒得开嗓，放笼也只是扑腾两就回到温的窝里，叽叽喳喳的念叨着什么。

那天帝都了场罕见的大雪，鹅般将整个帝都银装素裹。

宋知非从自家“非常烤”直接打包的材，什么都不用准备，烤制由工人林寻舟、薄幸们来，女孩们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从限量版包包，到过两天我去旅游，我家小金托付给谁，百无禁忌，好不快活。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心托杜鹃。”

胡同卖炒货的多，瓜和生是晏柠橙的最，忍痛分鹦鹉一丢丢，愣是教学会了“桃桃超可”和“林寻舟大混球”。

尾页翻开来写着：

年幼的她问是什么意思，爷爷解释说，“杜鹃就是布谷鸟，有一天布谷鸟现了，就是逝去的人回来看你了。”

扉页有日历，显示是02年开始用的。

另外覆了首自己写得藏诗。

清晨吃过早饭后，爷爷说自己有儿累，回去躺会儿。

林寻舟人来了，但是不光没领走晏柠橙，还一起住了来。

鼻尖登时酸涩难耐，再回，父母并肩挽着手，眉目哀愁，吵过闹过分手过，互相换过人，到最后还是十指扣，送别了至亲一程又一程。

晏柠橙坐在窗前整理遗，翻看到爷爷的电话本。

他换了军.装，躺，与世辞，享年九十九岁。

不觉泪已盈满面，蹭了林寻舟满怀。

爷爷殡时暴雪洋洋洒洒，有只布谷鸟落在晏柠橙肩“布谷、布谷”的叫个不停。

快至新年，照老爷的心愿，诸事从简。

许多页面都标注了某年某月某日，病故。

老爷走在个落雪的清晨，后来晏柠橙无数次回忆起那个清晨，都觉得心无比宁静。

他们以血之躯换来了新的纪年，起码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晏柠橙，不会再有任何遗憾了。

也常邀请朋友们来院里烧烤，她的发小们多是老爷看着大的，都认识。

晏柠橙弯腰，双膝跪在团垫上，用手指开积雪，在爷爷

整个世纪的风霜雨雪而过，终是到了尽。

一月各颁奖活动多，乔卿久人忙，晏柠橙顺势接了她的嗲金渐层来家里住，四合院里多了人气，好不闹。

2003年9月3日，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吾妻意外逝世，孙女八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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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乐呵呵地看着晏柠橙跟小鹦鹉闹腾，打电话问林寻舟什么时候来把他家“猫咪”领回去。

又说起夭折的大女儿，这段旧事晏柠橙生平第一次听过，逝世时她还小，无人跟小孩讲，斯人已矣，后来又没什么提及的必要了。

这段时间里她几乎听完了爷爷一生的故事，记了能记得的所有，在脑海和笔描摹爷爷年轻时候的模样。

“我很想念她。”老爷挲着钱夹里的照片，缓缓，“如果当时我在的话，可能你大姑就不会夭折，算了算了，俱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