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娘忆旧(3/4)

不知她真面目，只当她是天最温善纯之人。”

“段义云提过我，说她心机。”丹菲低声。

萍娘扬眉，“看来，段将军是个心思缜密、明察秋毫之人。”

刘玉锦心中一动，问：“她是怎么到的？”

萍娘望着李碧苒的影，讥笑：“她？也不知她是天赋异禀，还是自学成功才。”

“此话怎讲？”

萍娘沉默了半晌，似沉浸在回忆中。丹菲见她面沉郁，正想说若不便就不用说了，萍娘却又开了。

“李碧苒原本姓沈。她母亲早逝，父亲只是个从六品的秘书郎，续弦的妻又生了许多孩儿，她作为女，估计在家中过得并不好。但她有个姨母嫁得好，给定平郡王了侧妃，十分得。姨母无，见她可怜，便把她抱到郡王府里，养在膝。那年她六岁。”

此时，李碧苒已和韦氏分开，又遇到了两个贵妇，同她们谈笑甚。

萍娘漠然望着，：“我家父是定平郡王族弟。我常去郡王府客，便认识了李碧苒。我她半岁，一群女孩，就我们俩半大不小，便常在一起玩耍。她刚府时，瘦小羸弱，怯怯胆颤，最初也被几个大孩欺负过。不过她自幼生得漂亮，又一副温顺乖巧的样，渐渐赢得众人喜。不但侧妃视她如亲生，郡王和郡王妃都极喜她。现在想来，她从小就看继母脸度日，自然学得乖，惯会讨好逢迎，怕成人的手腕都不及她。”

“后来郡王妃病重，侧妃代理掌家，她也跟着涨船，在郡王府中地位仅在两位县主之。她聪颖机灵，琴棋书画无一不，德言容功样样众。满安闺秀，她可谓佼佼者。我和她年纪相仿，总被辈拿来同她比较，都不如她。说不嫉妒恼怒是假的。可李碧苒偏偏就有这本事，一副对你推心置腹的知己模样，什么话儿到她嘴里都能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人蠢笨，几就又被她哄了过去，还很是惭愧自己心狭隘。”

说到此，丹菲和刘玉锦两人都笑了。

“不过那好日也没持续多久。”萍娘继续，“郡王妃去世后，郡王很快续弦。这新郡王妃和韦氏有几分神似，里容不得沙。侧妃首当其冲，被新郡王妃整治得苦不堪言。李碧苒本来就不是亲生的，更是受尽了气。她和李崇，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那年我们十二岁。记得是郡王寿，府中大宴宾客。李碧苒没资格上席，我便溜去找她，同她在园中玩耍，顺便把那些权贵王公指认给她看——现在想来，这也是她求我的。她一个养女，认识权贵什么？可见那时她便存了心思。佩服！”

萍娘不住，确实有些发自心地敬佩之意在。

“后来我走开更衣，回来就见她不知怎么冲撞了郡王妃娘家的侄儿侄女。那几个小郎和女郎十分跋扈，让她跪在地上给他们鞋。李崇便是那时路见不平，手救，和她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