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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娥和村民们相处得还不错,从表面上看,她已经和绝大部分妇女混熟了,如果说布莱雷利能和女性混熟全靠他的脸和有意的讨巧,那夔娥走的是另一种路子——她管这叫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简单来说,就是聊八卦。
作为一个把捧场作为人际交往第一要义的东北姑娘,她几乎从不干让话柄掉到地上去这种事。
在和各种大娘大叔、小伙子大姑娘混着玩了一天后,等布莱雷利回来,首先迎接他的就是其中一个被叫做卡尔普大叔的热情招待,他非常确定,在一天前他和这位先生根本不熟,现在他却邀请他去他们家喝茶,这八成是夔娥的功劳。
而令他两眼一黑的还在后头——特别是卡尔普大叔用非常肯定地语气和他讲,他从前还觉得外国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和玛德莱娜(布莱雷利花了一秒想起来这是他给夔娥取的假名)聊过后,他认为,老爷们讨厌的东西,未必就是有害的。
“就比如那个什么什么主义……现在看来,这是很符合东正教的,愿上帝保佑……耶稣是站在我们穷人这边的,敛财是魔鬼才干的事情,守贫是……哦,我不太会说,但是如果耶稣活着,他也是一名解放者!”
“解……抱歉,您说解放什么??”
听听,这句式多耳熟啊!如果耶稣还活着,他一定是一名游击队的成员——所以谁来告诉他,他不过才出去打了一天的猎,怎么就快进到基督造反解放神学了?!
并没有那个意思,但还是不小心闯了点祸的夔娥磨磨蹭蹭地躲在木门后,讨好地冲布莱雷利笑了笑。
要命,我一开始就是在唠家常而已,真的不是故意的。夔娥默默想到。
第127章
布莱雷利抓着夔娥问了很久关于她与农人们的谈话过程,实际上,她确实也没讲什么。起因是她在村子里看到了索菲亚·阿努夫里耶夫娜——也就是那天差点被仆役打的那个女人。她的男人去岁得病死了,她一个需要养活一双儿女,光靠种地,她压根种不完。于是她也到地主家里做工——不过,她因为弄丢了地主的一支银杯而被扣下了工钱,在她勤勤恳恳做了一个月的工后,没拿到任何报酬,就这样被赶了出来。在和她交谈的过程中,索菲亚告诉夔娥,她其实压根没见过那支银杯,她是被栽赃陷害了,可她辩解无用,只好被迫认了下来。
“盗窃是罪过……我又怎么可能去做那种有罪的事情,耶稣基督,我是清白的,能进入主人书房的只有伊万一个人……是他,一定是他拿走的银杯……”索菲娜说,她用手背抹了抹泪水,那是一张贫乏到不可思议的苦闷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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