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随你便,孩。”叔叔摘镜,他的起越来越不容易了。
“早上好。”德国军官楼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我们问好,他仿佛并不在意没人愿意理睬他这一事实,自顾自说着话,“我昨夜睡的不错,但愿你们也一样好,镇告诉我,我可能会住一座城堡…但你们的房比城堡好多了,至于吃饭的事,不用你们担心,我自己会在营房堂用餐。”
“祝你们晚安。”我听见他立正致礼的声音,军靴底砸在木板上,我的眉了一。
我决不会让德国人享受我的琴声。
似乎有什么人在看着我。
第二天早上我在排队采购的时候又看到了他,只是这回他穿着军装,我认得他的车,所以多看了一,他对我了,我默默回,不加理睬。
比遇见德国人更糟的是,我的自行车丢了,我只得走路回家,脚上起了很多血泡。
我当作没听见,拎起我的篮大步向前走,好疼,钻心的疼,但我不能让德国人在我面前占上风,他的礼貌、他的车,包括他的人,不过是侵略者的糖衣炮弹,只有
“…我非常尊重那些自己祖国的人。”
我无视了他的话,脱围裙,从他边经过的时候甚至用力撞了他一,这是警告,不要再说那些无聊的话,也不要表现虚假的礼貌,我要他知,在这座房里,没人在乎德国人是怎么想的。
罗伊斯的车从我面前经过。
一片沉默,只有他一个人在说,我不喜这样,所以我的手总要别的事,来表现我没有在听,老怀特斯也是一样,我们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德国人的抵。
我的心不太好,因为叔叔的,因为家里的不速之客,因为收音机里盟军不利的境,我了门,燃了一支烟,聊以藉,烟草的雾气升腾而起,经过肺的一瞬间,将带有我的全压力与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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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坐在路边,脚实在太疼了,从前有自行车代步时还好,现在简直像从我脚上割。
我一句话都没说。
“小,能请你上我的车吗?”
我用脚踩熄了只了一半的烟卷,回到了房里。
“晚上好,但愿你们白天过得愉快。”罗伊斯上尉走了来,依然没有人回应他,他接着说去,“好像要变天了,海浪很大,我通常十钟回来,恐怕会打扰你们,我可以走厨房的小门,你们可以锁上大门。”
“不光德国有作曲家。”
“这方便多了。”老怀特斯说。
我抬起,尔科·罗伊斯正站在窗前,不再是那军装,而是普通的衬衫,人模狗样的,我看不清他的表,依稀觉得他是在对我微笑——这恶心的德国浑球在对我笑,看我在门前烟对你来说很好笑吗?
“什么?”
“又难受了?”
“方法好用吗?”老怀特斯建议我用冷冲一冲脚。
该死的他停了。
“有他在我就不弹。”
我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新‘房客’来之前的生活,工作、采购,甚至翻了一条母亲的旧裙,打算改成适合的尺寸。
“脚还是很疼。”我赌气地说,“反正以后得习惯走路了。”德国人到来后,收仅仅能维持生活,我们负担不起一辆新自行车。
没有人会担心你,事实上,我今早也只准备了两个人的早餐。
规矩。”老怀特斯慨。
我的绪更坏了。
听起来可真像一位绅士。我嘲讽地想,重重地踩着纫机,为我的裙码边,不和他有任何。
(二)
“晚上好。”他温和地说,“今天的天气很冷,在德国也一样。”
“我们从来不锁大门,也不会为了任何人锁上大门。”我持。
军官的座驾停在门,我想把烟扔他的油箱,想了想又忍住了,除了激怒这些德国浑球,我谁都伤害不了。
“你想听什么,赫、莫扎特、还是贝多芬?”无一例外,他们都是德国人。
“你知,战争的创伤永远治不好,能怎么办呢,痛苦也是一敌人,但还是得活去。”他拄起了拐杖,拒绝了我的搀扶,一个人往卧室走去。
我赤着小和脚,往上面浇着冷,试图让自己舒服些,厨房外的窗有动静,我循声望去,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就在外面——我连忙放了裙,跑回客厅。
“锁上大门,省得见到他。”
他停了。
他将军帽拎在手里,又把手背在后,仿佛这样能让我们好受一些。
又是立正的声音,他的军靴踏在木板上。
“很久没听你弹钢琴了。”
(叁)
我烦躁地放了手中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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