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3/3)

怎么去？”

“就在松川庄后面。”

——这是那天晚上, 沈茴和裴徊光的对话。

沈茴对箫起说沈菩还活着，却没有说夕照镇，而是说沈菩在松川庄。因为这是裴徊光跟她提过的地方。她赌着那份默契——裴徊光会事先在松川庄安排好。

她所料不错, 在她带着箫起赶往松川庄之前, 裴徊光早已命东厂的人在暗包围了松川庄。

暮徐徐拢合，天幕西边残着收拢的最后彩。

车经过松川庄, 在夕照镇停来, 顺岁, 将踩凳摆好。裴徊光先了车, 再将沈茴扶来。

沈茴尚有些低烧，从车厢来，傍晚的凉风拂面，她偏过脸轻咳了两声。

裴徊光皱皱眉，将她披风的兜帽给她好。

沈茴抬起睛冲他弯了弯，搭在他小臂上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是手心往前挪, 从他的小臂渐覆在他的手背上, 转而去牵他的手。裴徊光瞥她一, 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中。

两个人沿着夕照镇溪边窄窄的石板路往前走。这条路不宽，不太适合车同行。溪潺潺，路边肆意生着大棵大棵的垂柳, 碧绿的柳枝垂落溪中，和面上的浮萍伴在一起。

夕照镇本来就不大, 虽然刚刚解封, 路上的人也不多。在暮的笼罩, 整个小镇宁静又静。

封城了几日, 好不容易解封。静莲和静尘两个小尼姑各端着一盆脏衣, 到溪边浆洗。

静莲看上去年纪小一些，十五六岁的样。静尘看上去要年几岁，她的脸上遍布可怖的烧伤。她垂着睛认真洗衣，一双凤目古井无波般清沉。

两个人洗完了僧衣，端起木盆，沿着青石板路回妙安寺。

静莲朝静尘挪了挪，小声说：“静尘师，我怎么觉得后面那两个人跟了我们一路啊？”

“静莲。”静尘轻轻摇。

“我知了……”静莲立刻低，不敢再多说了，生怕师一会儿又要给她讲佛理，说她六不净。

不多时回到了妙安寺，两个看上去不到十岁的小姑蹲在寺门前翻绳玩，见静尘和静莲回来，她们两个立刻收了红绳跑过去接来木盆，抢着去晾衣。

“静莲师，师父刚刚找你，问你功课可抄完了？”小姑仰着皙白的圆脸。

“遭了！”静莲赶忙快步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嘴里念着恐怕师父又要罚她。

两个小姑也抱着洗好的僧衣回去了。

静尘转过来，竖掌弯腰：“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可是要来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