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拒胡服赵臣抗旨争王权燕宫起乱(4/10)

偎在他膝上，地望着他。

苏秦晓得，又到她听故事的辰光了。

菲菲被墨者带走时很小，本记不起她的母亲与她生的那个地，更不用说她的父亲了。墨营里的孩几乎全是孤儿，他们甚至不晓得什么叫作父母，只晓得日日陪伴并教育他们的师尊墨者。在墨营里渐渐大的菲菲天然认为她也是没有父母的，因而，当木华突然赶到墨营，将她带到父母边时，菲菲的受是崩溃的。

然而，没过多久，菲菲就品尝到了有父有母的滋味。

菲菲最喜的是缠在父亲苏秦边，听他讲述各式各样的故事。菲菲最听的故事，是他所讲述的她娘亲的故事，尤其是他与娘亲的共同生地，洛。早晚讲到洛，苏秦的声音就起磁，就饱激。洛的山、洛的、洛的街、天的中心周王城、周王城毗邻的太学、菲菲的外公周天、外婆周王后、娘亲雪公主、姨娘雨公主及她们的老师，也是他苏秦的恩师，被称为天第一琴的老琴师……所有的人与事，苏秦无不如数家珍，娓娓来。一天又一天，苏秦滔滔不绝，菲菲问问短，父女二人的大分辰光就耗在这样的听讲中。

苏秦讲述时，姬雪总是静静地守在一侧，一边听着他们父女的问答，一边着女红。她要确保苏秦与菲菲上穿的每一件东西，都是自她自己的手工。

见父女这辰光偎在一起了，姬雪笑笑，拿她的针线活，给苏秦制百纳鞋底儿。

然而这天，苏秦显然不在状态。

像通常一样，苏秦夸张地咳嗽一声，清清嗓，朗声开讲：“今天要讲的是你张仪阿叔在鬼谷山林里巧摆——”

“王八阵！”不及他讲完，菲菲接。

“是哩，”苏秦应，“那一天——”

“阿大，”菲菲皱眉，“这个王八阵菲菲听过三遍了。”

“是吗？”苏秦咧嘴笑了，“那就换一个，我们四人跟从你的童师伯在林里——”

“不会又是抹蜂吧？”菲菲截住话。

“这个……”苏秦吧咂一嘴，抓耳挠腮。

“他大，”姬雪憋不住了，抬笑，“为什么不给菲菲讲讲你们轩里村的故事呢？你家的故事，好像没有听到你讲起过呢！”

“轩里村没有什么好玩的！”苏秦支吾。

轩里村是他结在心却又最不想勾起的记忆。

“阿大，就讲这个，菲菲就想听这个！”菲菲来劲了。

“好吧！”苏秦轻叹一声，睛闭起，向这对好奇的娘俩缓缓起他所生并大的轩里村，讲他们家的田，讲周天发给他们家的牌匾，讲他的阿大苏虎、娘亲苏姚氏、大哥苏厉及弟弟苏代，讲他会烧菜的大嫂及阿嫂所生的几个孩，讲他收养的那条狗，阿黑……

苏秦只字未提的是小喜儿，他阿大为他娶的发妻。

讲着讲着，苏秦讲不去了。

“阿大，您哭了？”菲菲盯住他的睛，看到里面满是泪。

“是吗？”苏秦去泪，缓缓站起。

苏秦的脸极是苍白。

姬雪扔活计，站起来，将苏秦扶回榻上，照顾他睡，转对菲菲：“菲菲，今朝就讲到这儿，你外面玩会儿去。”

“好咧。”菲菲应一声，走到门，回，“听说赵王诏让大家都穿胡服，我想到街上看看，满街都穿胡服是个啥样儿。”

“寻你木华，让她带你。”

“好咧！”菲菲话音落，人已没影儿了。

“苏，”姬雪坐到榻前，轻轻抚摸苏秦的手，“什么伤了？是娘亲吗？”

“不完全是。”

“那……你为何伤？”

“为一个人。”

“什么人？”

“小喜儿。”

“小喜儿是谁？”显然，姬雪并不晓得小喜儿的存在。

“一个跛脚的女人。”

“她……”姬雪盯住他，“怎么了？”

“她想要个孩！”苏秦喃声。

“她生不吗？”

“是的。”

“为什么？是有病吗？”

“没有人与她生。”

“她没有嫁人吗？”姬雪话音刚落，猛地意识到什么，盯住苏秦，“她不会是你……”顿住话。

“是的，她是我的女人。”

“你……”姬雪震惊，两大睁。

“你想听听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