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妪脸涨红,都没能挪动手中龙拐分毫,恼羞成怒:“黄小儿,你在胡说什么?你要在神娘娘底,包庇那妖麾的鬼?”
老修士神沉,嘴上言语更是险恶,:“这人居心叵测,说不定是想要里应外合,帮着妖谋害咱们神娘娘。”
钟魁置若罔闻,只是盯着女鬼的睛——她中有畏惧、悔恨,还有一丝对前落魄书生的愧疚。
钟魁笑着,:“就冲你这份善心,便是先生责骂,我也要为你破例一回,至少在我钟魁前,善有善报,不分人鬼神怪。姑娘,请稍等片刻。”
钟魁伸手轻轻往一扯,那重达百斤的龙拐竟直直钉地面,没了踪迹,接着他一掌打得那庙祝老妪在空中旋转了几十圈,摔在十数丈外,又一掌打得那老修士一个斗摔了埋河中。
陈平安微笑:“合合理,可是有不讲礼了啊。”这是当初钟魁在客栈对他说的。
钟魁哈哈笑:“扪心自问嘛。”收起笑容,钟魁一脸的无赖样:“占着理就行了,‘礼’这个字太大,我只是君,又不是圣人,暂时还用不着。”
那埋河女鬼张大嘴,她猜得前的书生是一位行不浅的练气士,可绝对想不到能够一掌一个,打得那两位老神仙毫无招架之力。
钟魁气势大步向前,双袖扶摇,在女鬼前站定,沉声:“报上姓名、家乡、生辰八字!”
女鬼一一照。
钟魁,示意自己知晓了,双指并拢,轻轻抵住女鬼额眉心,淡然:“我,大伏书院,君钟魁。”
陈平安发现除了他和女鬼之外,好像神庙外所有百姓都陷了静止状态,光河现了短暂的停顿。
钟魁缓缓:“在此昭告酆都,此女去往冥,万鬼不可侵,阎罗不可辱,业障一笔勾销,我来受之,放其转世,得大福报。”
陈平安猛然抬,只见那埋河百丈上空,乌云密布,遮住了明月,隐约有大如山峰的一个冥鬼的颅浮现,气势惊人,模样与某些山上仙家画卷上所绘酆都品秩最的鬼差如一辙。然后云海越发厚重,坠,铺满了埋河之,那个传说中的间官吏,从黑雾中缓缓走,上岸之后很快就停了脚步,他低,上是一冥府官帽,抱拳:“谨遵法旨!”随着他抬手抱拳,响起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原来他双臂缠绕着两串铁链,一直垂到地上。
钟魁收回手指,女鬼的神魂开始消散,如萤火,纷纷飘向立于河岸的鬼差。
她泣不成声:“谢过钟公,希望来世可报大恩。”
钟魁笑着摆手:“不用,切莫再与我扯上关系了,辈安心当你的千金小。”
女鬼最终被那个类似巡狩使节的酆都大鬼差带走,埋河河面和空中的乌云黑雾蓦然一卷而散。
临了,那鬼差有意无意瞥了陈平安的神。
钟魁抹了把额汗,重重吐一浊气,转对陈平安提醒:“你这神果然不同寻常,竟然可以不受压制,难你以前走过光河?这不可能吧?”
陈平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我觉得九娘应该会喜上你的。”
钟魁前一亮,惊喜:“你真这么觉得?”
陈平安微笑:“跟你客气一,别当真。”
钟魁苦笑不已,然后喃喃:“被你耍了,被你耍了。”
钟魁突然歪着脑袋,用手心挲着,啧啧:“我真气啊,如我这般相貌英俊又有本事的男,不多见了。”
陈平安附和:“还能写打油诗,当账房先生。”
钟魁哀叹一声,:“跟你聊天,真没劲。”
碧游府并未建造在埋河畔,而是位于山谷之中,距离河有十数里远,加上这段河两岸山路不通,穷山峻岭,人迹罕至。许多地方山神祇的府邸,州郡父母官要一年一次登门寒暄,早已是官场惯例,但地方官员想要拜访碧游府,是一件苦差事,好在神娘娘神龙见首不见尾,免去他们许多辛苦。
金观师徒尹妙峰和邵渊然是修行中人,当然不会觉得有何难。来到碧游府大门前,尹妙峰朗声报上名号,除了大泉王朝的供奉份,还报上了师门金观。没法,埋河神娘娘的怪脾气,大泉修士都听说过,尹妙峰生怕自己不搬金观,碧游府今晚很可能不会开门。
不过这位葆真人还是想错了,哪怕他报了金观和邵渊然师祖的份,碧游府依旧大门闭,连个看门的门房杂役都没面。
尹妙峰神不悦,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再次恳请埋河神开门一见,还坦言自己带着皇帝陛的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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