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对齐先生是这样,对你钟魁也是这样。”
钟魁有些迷糊,问一声:“嗯?”
陈平安红着睛,缓缓说:“说借你就是借你,一年是借,一百年一千年,也是借。”
钟魁默然。
陈平安最后问:“一千年不够,一万年够不够?”
钟魁轻轻,他站起,陈平安跟着站起。
钟魁再次笑容灿烂起来,朗声:“桐叶洲,鬼,钟魁!我有个朋友,姓陈名平安!”
陈平安瞪了他一,然后也笑:“宝瓶洲,剑客,陈平安!我认识一位正人君,叫钟魁。”
远。
太平山的那位祖师爷老,抚须,赞赏:“百年千年之后,今夜相见,就是一桩谈。”
钟魁离开驿馆后,被老士收一块好似惊堂木的老槐当中。老士突然转,缩地千里,一步就来到了陈平安所在的院。
还在发呆、尚未回神的陈平安赶忙弯腰,拱手抱拳:“晚辈陈平安拜见老仙师。”
钟魁之前讲述自己的死消,说得轻描淡写,提及太平山的人,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亲近。
老士伸手虚压了两,:“无须多礼。”
陈平安直腰后,问:“不知老仙师去而复返,可是有事?”
老士看了陈平安,:“拴得住,就是真豪杰。难怪黄和钟魁都对你刮目相看。”
陈平安没听明白,但也没多问。
老士心不错,笑问:“自称剑客,你的剑呢?”
先前从养剑葫芦现的飞剑初一和十五,太平山老士视而不见。
陈平安坦诚:“以前练拳,刚刚开始练剑,所以这会儿练习剑术,都是虚握剑式,更多还是心中观想。”
老士自言自语:“早知如此,先前就不该忙着跟人在推衍上较劲,输了不说,还错过了观看你在藕福地境遇的机会。”
老士材大,一象征家三脉之一的芙蓉冠,袍素白,又是白发白须,十分仙风骨。
陈平安不知如何作答,就不说话。
面对这等慧如炬的老神仙,本不用自作聪明,任何粉饰,无异于老妪抹胭脂,稚童穿官服,贻笑大方而已。
老士突然问:“贫可以借你一把剑,甲光也好,百年岁月也罢,都可以商量。可以用法宝换取,也可以支付谷雨钱。”
陈平安犹豫了一,还是摇:“谢过老仙师意,但是我其实已经有剑了。”陈平安有些赧颜,又:“何况我上没有一枚谷雨钱。”
老士之所以临时起意,想要借剑给这年轻人,委实是因为太过欣赏他与钟魁之间的千年万年之约,也有一层更远的私心善意在里。只是话语说后,就已经有些后悔。
还是不要揠苗助了。
扶乩宗之,让老士有些忧心,至于重返小院,则是看了陈平安心湖的异样动静,好像钟魁之死,对此人心境影响颇大。
不过当他端详一番后,就又放心来。
修行之人,忌讳心如一叶扁舟,随波逐。至于那些心境紊如柳絮的,在老士中都不谈忌讳不忌讳了,本就不该修,修了,侥幸攀了境界,一切只为了蝇营狗苟,抢机缘争法宝夺灵气,山行走人间,除了耀武扬威,仗势凌人,还能什么好事?
只不过老士再看不惯许多修力不修心的练气士,也只能守着太平山这一亩三分地,让自家山的门风不歪。
陈平安厚着脸问:“不知老仙师,有无护山阵法?”
老士:“我太平山就有两座护山大阵,一座阵法中枢为明月镜,可照彻世间妖邪,让其无所遁形,有效距离远近,要看持境之人的修为低,一旦被镜照中,则会短暂跌境。之后就该到四剑阵登场,四把古剑,仿制远古四把大仙剑,是半仙兵的品秩,结成剑阵后,就等于是一把仙兵,万里之遥,转瞬即至。先前那老畜生,如果不是炼化了其中一把,早就被贫斩杀了,再给它跑几千里都没事。如今它虽然逃过一死,但是老畜生本就刚刚跻十二境,境界不稳,加上还要被这座天的规矩压制,如今本命一毁,真又被好几个窟窿,伤及元神,已经不值一提。”
老士提及那背剑白猿的时候,杀气腾腾,一磅礴灵气犹如实质,白雾蒙蒙,如一条条纤细萦绕四周,之后收了收心,异象顿消,这其实是跌境的后遗症之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