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自古饮者最难醉(4/10)

个答案，来了落魄山，见与不见在两可之间的一个人，估摸着是愿意见你了，接来就看你愿不愿意见他了。见了该怎么谈，都是你们自己的事。门之后，记得关上门。”

陈平安转望去，门外的老书生一袭儒衫，既不寒酸，也无贵气。

陈平安站起，走到屋外，轻轻关门。

老儒士凭栏而立，眺望南方。

陈平安与这位昔年文圣首徒的大骊绣虎，并肩而立。

崔瀺率先楼，陈平安尾随其后，两人一起登山去往山巅的那座山神祠庙。

宋山神早已金退避。

两人并肩缓行，拾阶而上。

崔瀺第一句话，竟然是一句题外话：“魏檗不跟你打招呼，是我以势压他，你无需心怀芥。”

陈平安说：“当然。”

崔瀺问：“书简湖之行，受如何？”

陈平安说：“说客气话，就是还好，虽然混得惨了，但不是全无收获，有些时候，反而得谢你，毕竟坏事不怕早。如果撂狠话，那就是我记在账上了，以后有机会就跟国师讨债。”

崔瀺“嗯”了一声，浑然不上心，自顾自说：“扶摇洲开始大了，桐叶洲因祸得福，几大妖的谋划早早被揭，反而开始趋于稳定。至于距离倒悬山最近的南婆娑洲，有陈淳安在，想必怎么都不起来。中土神洲家陆氏的一位老祖宗，拼着耗光所有修行，终于给了儒家文庙一个确切结果，剑气城一旦被破，倒悬山就会被老二收回青冥天，南婆娑洲和扶摇洲，极有可能会成为妖族的中之，所以妖族到时候就可以占据两洲气运，在那之后，会迎来一个短暂的安稳，此后妖族主攻中土神洲，届时生灵涂炭，万里硝烟，儒家圣人君陨落无数，其余诸百家，同样元气大伤。所幸一位不在儒家任何文脉之的读书人，离开孤悬海外的岛屿，仗剑劈开了某座秘境的关隘，能够容纳极多的难民，现在那三洲的儒家书院弟，都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将来的迁徙一事。”

崔瀺略微停顿，继续：“这只是一分的真相，敌我双方，还有浩然天，儒家自，诸百家当中的押注，可谓一团麻。这比你在书简湖拎起某人心路一条线的线，难太多。人心各异，也就怨不得天无常了。”

陈平安面无表，意识伸手去摘养剑葫喝酒，只是很快就停了动作。

崔瀺步步登，缓缓：“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我们都还有时间。”

崔瀺说：“崔东山在信上，应该没有告诉你这些吧，多半是想要等你这位先生，从北俱芦洲回来再提，一来可以免得你练剑分心，二来那时候，他这个弟，哪怕是以崔东山的份，在咱们东宝瓶洲也阔气了，才好跑来先生跟前，显摆一二。我甚至大致猜得，那时候，他会跟你说一句，‘先生且放心，有弟在，东宝瓶洲就在’，那是一令他很心安的状态。崔东山如今能够心甘愿事，远远比我让他低山，效果更好，所以我也需要谢你。”

陈平安没有说话。

崔瀺瞥了陈平安别在发髻间的玉簪，：“陈平安，该怎么说你才好呢？聪明谨慎的时候，少年老成，可是犯傻的时候，也会灯黑，对人对都一样。朱敛为何要提醒你，山中鹧鸪声起？你若是真正心定，与你平时行事一般，定得像一尊佛，又何必害怕与一个朋友声别？世间恩怨也好，也罢，不看怎么说的，要看怎么。

“再者，你就没有想过，老龙城一役，手之人是飞升境杜懋，连她赠送给你的咫尺玉牌都毁了，若是寻常的簪，还能存在？”

崔瀺双手负后，仰起，接着：“见微知著。一直看着光明璀璨的太，心如木，向而生，那么自己后的影，要不要回看一看？”

陈平安伸手摸了一玉簪，缩手后问：“国师为何要与我说这些诚挚之言？”

崔瀺洒然笑：“半个我，如今是你的弟，我爷爷，还在你家住着，虽为大骊国师，我也要公私兼顾。”

陈平安信，只是不全信。

崔瀺走上台阶，转望向远方。

陈平安摘养剑葫，举了举，说了句“我喝酒”，然后就坐在台阶上。

崔瀺问：“你觉得谁会是大骊新帝？藩王宋镜，放养在骊珠天的宋集薪，还是那位娘娘偏的皇宋和？”

陈平安摇摇。

崔瀺笑：“宋镜选了宋集薪，我选了自家弟宋和，然后了一笔折中的买卖：观湖书院以南的某地会建造一座陪都，宋集薪封王就藩于老龙城，同时遥掌陪都。这里，那位在吃了好几年斋饭的娘娘，一句话都不上嘴，是不敢说，怕死。现在应该还是觉得在梦，不敢相信真有这好事。其实先帝是希望弟弟宋镜在监国之后，直接登基称帝，但是宋镜没有答应，当着我的面，亲手烧了那份遗诏。”

陈平安喝着酒，抹了把嘴，：“如此说来，皆大喜。”

崔瀺问：“你当年离开红烛镇后，一路南书简湖，觉得如何？”

陈平安说：“死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