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宗有过约定,不好多看,你那真可是去找我们了?”
双方言语之间,远有一只七彩鹿在一座座屋脊之上跃,轻灵神异。
姜尚真了,视线凝聚在那只七彩鹿上,好奇问:“早年听闻东宝瓶洲神诰宗有仙贺小凉,福缘冠绝一洲,如今更是在咱们北俱芦洲开宗立派,边始终有一只神鹿相随,不知彼鹿与此鹿可有渊源?”
挂砚神女有些不耐烦:“你这俗,速速退仙!”
姜尚真神肃穆,一本正经:“两位若是厌烦,只打骂,我绝不还手。可如果是那披麻宗修士来此撵人,姜尚真没啥大本事,只是颇有几斤风骨,是万万不会走的。”
挂砚神女骤然间一电光暴涨,衣带飞摇,宛如披一件紫仙裙。看得来,无须披麻宗老祖烧香敲门此地,照约定不许世人打搅她们清修,她就已经打算亲自手。只是那位材修、梳朝云髻的行雨神女缓缓起,姿曼妙地飘落在挂砚神女边,轻声:“等回来再说。”
挂砚神女远远不如边行雨神女婉约,不太愿,仍是想要手教训一这个嘴上抹油的登徒。玉璞境修士又如何,神独来,又在自家仙之,至多便是元婴境修为,莫说是她们两个都在,便是只有她,将其驱逐境也是十拿九稳。可是行雨神女轻轻扯了一挂砚神女的袖,后者这才隐忍不发,一紫电缓缓淌腰间那方古拙的行砚中。
画之外,响起三次敲门之声,落在仙秘境之,重如天边神人擂鼓,响彻天地。
行雨神女抬望去,轻声:“虢池仙师,好久不见。”
姜尚真转仰望,一双大的绣鞋先后踩破云海,等到这位仙师真降临在地,已经恢复寻常——是一个姿平平的妇人,个不,但是气势凌人,腰间挂有一把法刀,刀柄为骊龙衔珠样式。
饶是姜尚真都有些疼,这妇人模样瞧着不好看,脾气那是真的臭,当年自己在她手上可是吃过苦的。当时两人同为金丹境的地仙修士,这位女修只是听信了关于自己的丁儿“谣言”,就跨过千重山,追杀自己足足小半年光,其间三次手,自己又不好真往死里手,对方终究是女啊。加上她份特殊,是当时披麻宗宗主的独女,姜尚真不希望自己的返乡之路给一帮脑拎不清的家伙堵死,所以难得有姜尚真在北俱芦洲接连吃亏的时候。
如今这位虢池仙师竺泉已是披麻宗的宗主,跌跌撞撞,勉跻玉璞境,大前程不算太好,只是没办法,披麻宗选当家人历来不太看重修为,往往是谁的脾气最,最敢舍得一剐,谁就来担任宗主。所以姜尚真这趟跟随陈平安来到骸骨滩,不愿逗留,很大原因就是这个早年被他取了个“矮脚母老虎”绰号的虢池仙师。
不过有些意外,这位女修本该在鬼蜮谷厮杀才对,若是祖师堂那位玉璞境来此,姜尚真那是半不慌的。论捉对厮杀的本事,搁在整个浩然天,姜尚真不觉得自己如何尖,哪怕在那与北俱芦洲一般无二的大洲桐叶洲都闯了“一片柳叶斩地仙”及“宁与玉圭宗结仇,莫被姜尚真惦念”的说法,姜尚真也从来不当回事,可是要说到跑路功夫,姜尚真还真不是自夸,由衷觉得自己是有些天赋和能耐的。当年在自家云窟福地,宗门某位老祖联手福地那些逆贼蝼蚁一起设了个必死之局,一样给他跑掉了。之后玉圭宗和云窟福地很快迎来了两场血腥清洗,荀渊袖手旁观,云窟福地所有已是地仙和有望成为陆地神仙的中五境修士,给姜尚真带人直接打开“天门”,拼着姜氏损失惨重,依然果断将其一锅端。要知,姜尚真一直有句禅在桐叶洲广为传:“男女,必须久久,可隔夜仇如那隔夜饭,不好吃,老吃屎也定要吃一乎的。”
竺泉伸手住刀柄,死死盯住那个远而来的“贵客”,微笑:“自投罗网,那就怪不得我关门打狗了。”
姜尚真眨了眨睛,似乎认不得这位虢池仙师了,片刻之后,恍然大悟:“可是泉儿?你怎的落得如此灵了?!泉儿,你这要是哪天跻了仙人境,不大动,只需稍改容颜,那还不得让我一双狗都瞪来?”
竺泉眯起,一手刀,一手伸手掌,笑不笑:“容你多说几句遗言。”
姜尚真“痴痴”望着她:“果然如此,泉儿与那些徒有的庸脂俗粉到底是不一样的。平心而论,泉儿虽然姿不算世间最彩,可当年是如此,如今更是如此,只要男一看到了,就再难忘记。”
竺泉笑呵呵:“嗯,这番言语,听着熟悉啊。雷泽宗的柳,还记得吧?当年北俱芦洲中数一数二的人,至今尚无侣,曾经私底与我提起过你,尤其是这番措辞,她可是铭记在心,多少年了,依旧念念不忘。姜尚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境界了不少,可嘴功夫为何没半?太让我失望了!”
姜尚真神自若,微笑:“确实是我的错,这些年光顾着修行,有些荒废本业了。泉儿,还是你待我真诚,我今后一定为了你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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