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能耐他自个儿都怕。这般男,也亏得丑了些,不然我都想往他上撒泡了。”
众妖哗然,只觉得在听天书了。
山羊须老者轻声问:“后事如何?在京观城是不是打得更厉害了?双方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那是最好不过了!”
“老羊啊,你得跟那周有一拼,偏偏还想得,这样不好,得改改。”桃扇君调侃之后,有些惋惜,“没啥后来了,北方诸多京观城的藩属城池便开始戒严,再未走漏风声到咱们南边,铜臭城的消息就只有这么多。唉,那两个小娘多半是羊虎了,那个丑八怪的法宝再厉害,能有京观城城主的修为?”
陈平安远远跟随,有些疑惑不解。姜尚真为何重返北俱芦洲,并且还要与那位走画卷的骑鹿神女携手闯鬼蜮谷京观城?难骑鹿神女在摇曳河渡碰后,便转选择了姜尚真主人?至于另外一个同行女修,又是何人?
且不这些,何况他想也不着,如果真是姜尚真手,与京观城纠缠,那就是一场真正的神仙打架。自己先会一会这位避暑娘娘再说。
宝镜山半腰的涧,杨崇玄坐在边,百无聊赖,着脸颊。他在这儿守株待兔好些年了,实在是有些烦闷。机缘得手之后,一定要去北边走走,最好是在砥砺山上跟人痛痛快快打上几架。这些年久不面,另外一个化名的威势都给好些后起之秀压了去。
杨崇玄又挠挠,前些年习惯了秃,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了。那句谶语到底准不准?虽说待在这边也算修行,只要有事没事就去中泡澡就可以打熬魂魄,可比起当年以那座火山岩浆淬炼魄来其实还是差了许多。何况他的从来就不愿意受拘束,如果不是家族了死令,娘亲都快要搬孝来压他了,不然他真不乐意跑这一趟,给那个办事稳重、境界不低、名气极大的宝贝弟弟不是更好?再说了,即便自己得了那面三山九侯镜,家族最后还不是要予弟弟炼化为本命。他倒不是对此心有芥,见不得他那个弟弟更好,只是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宝镜山,太枯燥了,这也是那只西山老狐能够活蹦的原因之一,当个乐耍,可以解解闷。
杨崇玄随手一抓,就从雪白石崖上抓起一把石块,手心再一攥,碎成多颗石,被他轻轻抛中。
他与他那个声名赫赫的息弟弟只是互相看不对而已,远远不至于反目成仇。他这个当哥哥的,看不惯弟弟自幼便老气横秋,书呆一个。那个弟弟的,打小就不喜他这个哥哥到闯祸。如果兄弟份互换,可能烦心事就要少很多。
他娘的,早知如此,当年他不小心从娘胎里先来,就应该赶爬回去。杨崇玄哀叹一声,抬望向北边,大声诉苦:“我的亲娘啊,这苦日啥时候是个?”
对岸树林中跑一个魁梧青年,颠颠,怀里捧着一大堆从别山摘的野果,嚷嚷:“杨大哥,你也想娘亲啦?”
杨崇玄托着腮帮,懒得说话。自己每天都很心累啊。
那人跃过涧,落在杨崇玄边,递过去一颗野果:“杨大哥,这玩意儿嘎嘣脆,贼好吃。”
杨崇玄接过状若白梨的野果,啃咬起来,糊不清:“韦武,你到底有没有暗中相好的如意郎君?”
原来这捧果献媚的魁梧汉正是那只西山老狐的幼,撑伞狐魅韦太真的弟弟韦武,至于这两个姓名,自然都不是他们弟的本名。
韦武摇:“自然没有,我光着呢,瞧瞧,她连杨大哥你都没相中。我估摸着,我这辈啊,是注定要当个嫁不去的老姑娘了。”
杨崇玄便不再追问。这个看似蠢憨蠢憨的傻大个,在宝镜山一带的山当中是给人欺负惯了的,就是个扛旗巡山的喽啰鬼都可以对他吆五喝六。可韦武其实不傻,甚至可以说是一家三当中最聪明的一个,聪明到猜了他的最终命运可能会不太好。
能的,韦武都了;不该的,一件都没有。可依然无法改变他的结局。杨崇玄很好奇,真到了那一天,韦武还能不能继续装傻。是拼命还是忍辱负重,在鬼蜮谷苟延残、奋力挣扎,希冀着将来能够向自己报仇雪恨?
这也是杨崇玄解闷的法,想一想这些自己的芝麻小事、别人的天大惨事,就有意思。
杨崇玄又接过一颗野果,用破烂袖了,随问:“粉郎城那边怎么说?”
韦武笑呵呵:“上次城主大人与杨大哥谈心后,我在破庙见着了他,还夸我是个有福气的,能够认识杨大哥这样的英雄豪杰,还邀请我去粉郎城客呢。”
杨崇玄笑:“这说明粉郎城城主是个好说话的。”
韦武咧嘴一笑:“我晓得的,其实还是沾了杨大哥的光,不然城主大人不小心瞧了我一都嫌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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