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温和,真像是与好友寒暄闲聊:“知了你们的理,再来讲我的理,就好聊多了。”
杜俞停脚步:“前辈如何保证我说驮碑符和雪泥符后不杀我毁尸灭迹?”
陈平安随之停步,只是转过:“你只能赌命。”
杜俞惨然:“前辈!我都已经立重誓,为何仍要咄咄人?”
只见那人一脸惊讶:“你仗着大门派嫡传修士的一能耐山游戏江湖,草菅人命,与我拳更,将你视为蝼蚁,玩于掌心,不是一个理吗?很难理解?你这么蠢,爹娘不着急?”
杜俞哭无泪。碰到这么个“实诚”的山上前辈,难真要怪自己这趟门没翻皇历?
陈平安望向远方苍筠湖:“等到湖君登岸,你可就未必还有机会开了。用两符箓买一条命,我都觉得这笔生意划算。”
杜俞一咬牙:“那我就赌前辈不愿脏了手,白白沾染一份因果业障。”
陈平安视线转移,望向随驾城方向,似笑非笑。
杜俞不敢刀,只是折了一枯枝,蹲开始画符,再以心湖涟漪告诉陈平安诀。
驮碑符傍,能够极好隐匿形和气机,如老驮碑负重,寂然千年如死。但是修士本人对于外界的探知也会受到约束,范围会缩小不少,毕竟天底少有两全其的事。
驮碑符是鬼斧兵家修士通刺撒的杀手锏之一,至于那雪泥符,更是让许多山上阵师梦寐以求。又名飞鸟篆的这鬼斧符箓历史悠久,是师门开山老祖的拿手好戏,只不过鬼斧后世弟大多只得,难得髓。
杜俞亦是如此,但是他娘亲倒是通此,是师门三百年来的雪泥符绘制第一人,曾经私自将此符偷偷传授给一位尖仙府的大修士,使得那人法涨。鬼斧事后知晓,自家人都还没说什么,就被另外与那修士敌对的一座山跑来追责问罪,双方闹得很不愉快,可最后仍是不了了之。祖师堂对他娘亲的责罚不过是闭关思过十年,对于修之人而言,短短十年光,弹指一挥间罢了,算个的责罚。更何况面思过之地还是一灵气充沛的风宝地,杜俞是事后才知,那位得了师门雪泥符的尖大修士悄悄来过一趟鬼斧,应该是为娘亲求了。
一开始杜俞还担心此人只是馋两符,想着技多不压,其实本不擅符箓此,他已经好打算,需要自己多费一番,当一回糟心的教书先生。不承想那人只是听自己一路讲解去,从两符箓的纲领到诀容再到细微关键,始终从无询问,只是让他重复了三遍。第二遍的时候,杜俞由于太过熟稔符箓真解文字,无意中漏过了一句无足轻重的话,结果就发现那人眯起,轻轻提起了那原本拄地的行山杖,吓得杜俞差给自己甩了一个大嘴,赶亡羊补牢,一字不差地重说了一遍。
三遍之后,那人低,看着地上那两张符箓。
杜俞大气不敢。
那人以行山杖画符,依样画葫芦,绘制两张相对糙的驮碑符、雪泥符,符成之时,灵光一通,莹莹生辉,虽然符胆品秩不,可符箓到底是成了。
杜俞额渗细密的汗珠:亲娘唉,符箓一真没这么好门的,不然为何他爹境界也,历代师门老祖同样都算不得“通神意”之评语?委实是有些修士先天就不适合画符,所以家符箓一脉的门派府邸,勘验弟资质,从来都有“初次提笔便知是鬼是神”这么个残酷说法。前这位前辈,绝对是行家里手!说不得就是一位藏不的符大家!什么纯粹武夫,都是障法……只是一想到这里,杜俞又觉得匪夷所思:若真是如此,前这位前辈,是不是太过不讲理了?
陈平安以行山杖抹去双方画的四张符,打散符胆灵光:“你的诚意够了,那咱们再来笔真正的买卖?”
杜俞疑惑:“怎么说?”
陈平安将兵家甲和炼化妖丹从袖中取:“都说夜路走多了容易撞见鬼,我今儿运不错,先前从路边捡到的,觉得比较适合你的修行。看不看得上?想不想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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