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一,我们也别期望能问什么结果。
我继续倚着文昌阁回廊的栏,享受着向晚温和的夕照以及迎面来的煦微风,漫无目的地俯瞰着赤崁楼园区、俯瞰着园区大门前的路、甚至是对街的祀典武庙。行外教学的学生团正在整队上车,游客也大多已经参观完毕,准备验附近的着名小吃。
园区的喧嚣大减,反而园区周遭的小店即将迎接扰嚷。对街祀典武庙的墙旁,一位墨镜、穿黑背心与仔、格健壮的男,正端起相机、看着取景窗,如砲般的广角镜由而上朝向赤崁楼,似乎准备在离去前为这座楼阁拍最后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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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天空已由橙红转为靛蓝,毓璇和我仍在赤崁楼园区逗留。
赤崁楼是台南市少数夜间开放的古蹟之一,在亮丽的灯光照明之,楼阁多了一份神秘与现代,与白日古朴的风味大异其趣。正值郑成功文化季期间,楼阁前举办了夜间音乐会,演奏着台湾传统歌谣,妙的乐音引许多市民前来聆赏,毓璇和我自然也捨不得离开,直到九鐘演奏会结束。
「肚饿了吧!隔巷里有家小吃店,它的锅烧麵很好吃喔!我常常特地从学校骑单车过来这里吃晚餐。」毓璇说。
当我们走毓璇说的那家小吃店时,店里的电视正播放着歷史学系发生命案的新闻。看来警方并没有对记者透太多,至少新闻没有提到警方曾侦讯了两名学生的消息。
稍后店员端来了我们的锅烧麵与饺,麵的外观看起来相当家常,料也是很一般的、青菜与两块天妇罗。我吃麵习惯先嚐嚐汤,汤一经过尖、咙,那滋味却是令我惊艳。味虽然与外观一样平实无华,却突显了材本的甘甜。我不喜经过繁复的加工与杂的调味,所以这碗麵很对我的味。
就在我正沉浸在意麵的香气与麵汤的甜味时,背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是柯伯伯的来电。
「喂!柯伯伯!是!我是澐杰!有什么事吗?嗯…我晓得了,那我明天方便过去一趟吗?病房是?好!谢谢!」
结束通话键,手机随手放在桌上,继续享用我的晚餐。
「谁打来的?」毓璇问。
「是柯伯伯,他说何教授醒来了,伤势已无大碍。我要求明天早上去医院探望何教授,他答应了。现在何教授是直接能证明我们清白的人。」我说。
「我和你一起去。」毓璇说。
再度埋首汤碗,鼻樑上的镜片却被麵汤的蒸气给附着了一层雾,让我不得不暂别那醉人的香气,抬起来拭镜片。
小店就位于巷,从店可以看见对街祀典武庙的一小段墙,当我回镜时,不经意瞥见傍晚那位站在祀典武庙的墙前、朝赤崁楼拍照的健壮男,此刻仍然还待在原,似乎还对赤崁楼依依不捨、不愿离去。唯一不同的是,因为夜的降临,他摘了墨镜。
吃完锅烧麵,毓璇和我准备走回陈德聚堂的巷,我们停放托车的地方,经过了大天后,我猛然想起手机还放在刚才吃麵的小吃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