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随便便一剑去,对方就是大卸八块的可怜场。”
“等你真正练剑之后,就没多少气力来说大话了。”刘景龙笑,“至于不用我帮忙讲理,你自己能够剑便是理,当然更好。”
白首虽然满脸不以为然,只是角余光瞥见刘景龙侧脸,他的心境还是有些异样。
如年幼时难熬的严冬时节,一个衣衫褴褛的孩,晒着瞧不见摸不着的和煦日。不过这觉,一闪而逝。
白首突然喊:“我若是背熟了什么太徽剑宗的祖师堂规矩,你准我喝酒,咋样?”
刘景龙摇:“没钱。”
白首怒气冲冲:“兜里没钱,你就不晓得和那陈好人赊账吗?”
刘景龙想了想:“怕被劝酒,不划算。”
先前有壶酒的买酒钱,还是跟太霞一脉顾陌借来的。
刘景龙每次离开宗门远游历练,还真不带钱财等余。
餐霞饮,日月华,天地灵气,皆是修之人的“五谷”。为天底杀伤力最大的剑修,更无须什么法袍以及任何攻伐重宝。
当时向顾陌借钱的时候,所幸一句话到了嘴边,终究没有脱而,不然更是麻烦。
刘景龙本来想说以后路过太霞山再还钱。只是电光石火之间,他就想明白了,一旦自己如此言语,定然会让她误会自己意图不轨,是想要借机接近她顾陌。还不如不说,记在心里便是。
刘景龙事后思量,便越发觉得自己大概可以算是类旁通了,开了一窍便窍窍开。
白首问:“姓刘的,你们太徽剑宗,有没有得特别灵的姑娘?嗯,跟我差不多岁数的那漂亮姑娘!”
刘景龙疑惑:“怎么了?”
白首叹气:“她们遇上我,真是可怜,注定要痴迷一个不会喜她们的男人。”
刘景龙笑:“这话,是谁教你的?”
白首斩钉截铁:“那个自称陈好人的家伙!”
刘景龙摇摇,随即又有些不确定,那家伙为了劝人喝酒,无所不用其极,那真是大把人品都装到酒壶里边了,一就能喝光,所以他又问:“真是他跟你说的?”
白首开始添油加醋。刘景龙笑了笑,看来不是。
白首便有些纳闷,姓刘的怎么就知不是那家伙教自己的了?
刘景龙举目远眺:“等跟我去见两位先生,你记得少说多听。”
白首一拍脑袋,这会儿一听“先生”二字,他就要疼万分。
在一金云海之上,有两位修士并肩而立。一个中年男,材修,穿书院儒衫,腰悬玉牌。一个老修士形佝偻,背负剑。
前者是书院圣人,而且还是如今北俱芦洲名气最大的一位,名叫周密,来自中土神洲礼记学,传闻学大祭酒赠送这个弟“制怒”二字。
也正是此人,离开书院之后,依旧打得两个无遮拦的大修士毫无还手之力。当时周密大声怒斥“通了没有”,两个大修士还能如何,只能说通了,结果又挨了一顿揍,最后周密撂一句“狗通了个”。
不过刘景龙当然知,这位书院圣人的学问那是真好,并且不光是术业有专攻,还通佛学问,曾经被某人誉为“学问严谨,密不透风;温良恭谨,栋梁大材”。其实十六字评语,若只有十二字,没有任何人会质疑丝毫,可惜就因为“温良恭谨”四字,让这位礼记学的读书人备受争议。试想一,一个即将赶赴别洲担任书院圣人的学门生,会被自家先生送“制怒”二字,与那“温良恭谨”当真沾边?不过周密自己反而对那四字评语最为自得,其余十二字却从来不承认。
另外那个背剑老修士,名为董铸,是一个跌境的玉璞境剑修,更是一个当年虽跻仙人境却依旧不曾开宗立派的大修士,而是始终以山泽野修自居。百余年来他一直重伤在,需要在自家山修养,不然每次门就是遭罪,所以这才没有远游倒悬山。有传言剑仙董铸其实是那个年轻野修黄希的传人,只不过双方都从来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任由外界胡揣测。因为黄希不是剑修,所以大分山都觉得此事是无稽之谈。刘景龙和黄希手之前也是这般认为,只是真正手之后,他就有些吃不准了。因为黄希的的确确是一名剑修,而且拥有两把本命飞剑。
黄希当初之所以愿意剑修份,而不是直接逃遁远走,自然是因为对手叫刘景龙的缘故。
事实上,这么多年以来,刘景龙从未与人提及半句。
刘景龙带着少年白首一起落在两位前辈前,向双方作揖行礼。
董铸不以为然,好好一个有望登一洲的年轻剑修,学什么不好,非要学读书人,实在瞧不顺。若非书院周密发现了刘景龙的行踪,一定要聊一聊,他董铸才懒得与这什么陆地蛟龙废话半句。真要打,那也要等刘景龙破境跻玉璞之后,他董铸去太徽剑宗问上一剑!
白首最厌烦这些繁文缛节、七八糟的礼尚往来,他脆躲在刘景龙后,当个木人。你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们,寒暄客气个啥。
刘景龙倒是没有刻意求白首,一切等到了太徽剑宗再说。
书院圣人周密,乍一看其实就是寻常的学塾夫,只是相貌清雅而已。周密直截了当说:“如今太徽剑宗两位剑仙都不在山坐镇,你又快要破境了,到时候三人问剑,需不需要我帮你一旁压阵?免得有人以此风俗,故意打压你和太徽剑宗。”
刘景龙又作揖行礼,起后笑:“无须周山主压阵,三剑便三剑,哪怕有前辈剑仙存了私心,可我挡不住就是挡不住,不会怨天尤人。”
周密转笑:“董老儿,如何?”
董铸龇牙:“得嘞,算我一个。加上浮萍剑湖的郦采,最后一个,才是最凶险的。”
董铸对刘景龙说:“别谢,老问剑,不会缺斤少两,你小到时候可别哭爹喊娘,老在外边没那私生。”
刘景龙说:“恭敬不如从命,那晚辈就不谢了。”
周密会心一笑。
董铸伸手了:“你这小怎么这么欠削呢?”
刘景龙微笑:“前辈容我破境再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